陆晏点头,举起手中的棍子比划了一下,“比之还有粗的棍子,一个月至少断掉一根。”
姜阮惊掉了下巴,看了一眼今年不过十五岁的陆晏。
只见他扬起下巴得意笑道:“不过,他也只打了一年。”
“你第二年便如此厉害?”姜阮看着那如手腕粗的棍子,暗暗心惊,那这样莫说自己两个月,便是两年也……
哎,不是早知道吗?
陆晏摇头,“那倒不是,因为我学会了逃跑。”
姜阮:“……”
不过比赛时他们用的是十公斤的弓箭,距离不过五十步,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陆晏从最基本的拉弓射箭开始教起,一开始,姜阮拿起弓都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儿,更别替陆晏口中的正确姿势了。
后来,等她能够拿起弓箭的时候,才发现,拉开二十公斤的弓箭对于小小的十二岁的她,何其困难!
“姿势不对,肩膀打开,再来!
“力度不对,再用点力,没吃饭吗?再来!”
“歪了,你眼睛长到脑袋后面去了吗,再来!”
再来,再来,再来……
陆晏是个严厉的师父,手把手的言传身教,无数个“再来”使得她从一开始拉不开弓,射不出箭,到后来的能够正常开工射箭,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可是要正中靶心,却是不能够。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心里越来越急躁,反倒陆晏耐心极佳,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这样下去,赢是不可能的了。
她心急之下,嘴里生了一圈燎泡,吃不下东西,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期间,姜老太君来过一次,只看了一眼,哭着回去,当晚,将自己的儿子训的跟个孙子一样。
陆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倔强的人。
拉不开弓就不断的拉,只拉的她娇嫩的手掌心不知起了多少茧子,虎口处磨烂了皮,流了血,结了痂,然后重复的磨烂,流血,结痂……
有的时候,她旧的伤口还未好,别处又添了新的伤口,手上鲜血直流,甚至染红了弓弦,她就在站在那儿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练,看得陆晏又心疼又好笑。
陆晏叫她休息两天,她也不肯,气的他在那儿大叫:“姜家阿阮,你笨死了,你真是个大笨蛋!”
整个书院的人也被姜阮这种简直执着入魔的精神吓到,分成两个流派:感情派与理智派。
感情派站姜阮赢。
理智派自然是陆晏
甚至整个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竟私开了赌局:一百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