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一番话说的姜易之冷汗淋漓,心道,长安城皆传此子不学无术,言语竟如此犀利,竟连陛下也搬了出来,此时此刻哪还敢说什么,忙道:“是老夫失言了,殿下莫怪。”
李瑶一脸欣慰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几时学问做的这样好?”
陆晏冲姜阮常常作了一辑,“是阮妹妹平日教的好。”
姜易之见他故意下自己的脸面,又见自己这个大女儿如同他母亲一样,明明一句话不说,所有人都站到她那一边,冷哼道:“可即便如此,这女子终究没有男子力气大,舞刀弄枪,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
“父亲怎知阿阮不行?”这时,一直久未出声的姜阮颤声道:“您亲眼所见吗?”
姜易之的脸迅速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姜阮吸了吸鼻子,“陆晏,你这一次射艺课考了甲等是吗?那不如射猎大会咱们比一比如何?”
众人皆一脸诧异的看向姜阮,只见她个子虽高却也才及陆晏肩膀,人又长得瘦弱,手腕子细的仿佛一捏就碎了。
姜老太君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疼道:“阮阮——”
“阿姐是疯了吗!陆晏哥哥的射艺课从来都是全书院第一,你上次也不过是乙等,若不是其他学的好,哪里来的甲等。”姜婉站出来道。
“陆晏哥哥,你千万莫要同阿姐计较。”
姜阮看也未看她,只看着陆晏,“若是我输了替你抄一年的课业。”
陆晏冷冷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姜易之,随即勾唇一笑,“好啊。”
姜阮道:“我要是赢了呢?”
“随你怎样。”陆晏答得干脆。
姜阮道:“若是我赢了,你就对着全书院的人连喊三声,陆晏是个大混蛋。”
“一言为定。”
“还有父亲您,咱们赌一把,若是女儿赢了,您就收回方才那句话。”
姜易之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年龄小,一向沉默寡言的女儿。
“若是你输了呢?”
“那女儿便按照您说的,放下手中所有书,回去好好做个待嫁的姑娘。”
她说罢,向众人行了一个礼,头也不回的向书院走去。
此刻夕阳西下,余晖将她有些瘦弱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走的并不快,可是却好像离所有人都很远。
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见着那孤寂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受,竟不顾在场的人,冲那单薄的背影喊道:“你若是输了,我不要你替我抄课业,就绣一个香囊给我,不许丫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