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突然,一道男声从不远处响起,谢衿抬头就看见盛环站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忽视掉盛环眼中的讶异。谢衿正要和盛环解释是萧谙风带他来时,盛环猛地弯下腰道:“谢公子,您里面请。”盛环心中虽然还是惊讶,但他却没再表现出来,语气反而比平日里更加恭敬。毕竟这暗庄除了萧谙风和他还有一众死士外无人知晓,今日萧谙风把谢衿带来便说明了他的重要性。谢衿不知道盛环为何情绪变化这么快,但他却不打算再和盛环解释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而是跟着盛环往暗庄的更深处走去。站在暗庄外的萧谙风看着吻完他便跑开的谢衿,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他们都吻了那么多次,衿衿竟还如此纯情。当真是可爱。萧谙风抿了下唇似是在回味方才的吻,良久之后,他才抬脚往暗庄里走去。。秘密『“长公主和驸马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谢衿随盛环往暗庄里面去,才发现这地方很大,一进暗庄大门西侧就有一处很大的校场,此刻虽近正午,但校场上还是有很多人,他们身着单衣,操练武术。谢衿一眼望去,感觉有几个人很是眼熟,他随口一问,“他们是?”“他们是暗庄里的死士,同时也是大楚王朝的金吾卫。”盛环已不再对谢衿有所隐瞒,他如实回答道。死士?也是,萧谙风为了复仇筹谋这么多年,必然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只是没想到保卫皇城的金吾卫竟有一支是他的死士。谢衿不知当今圣上缘何要派一支金吾卫任萧谙风差遣,不过由此可见,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外甥很是上心。不过也难怪,楚氏一脉从先帝开始便人丁单薄,楚琮谋反被杀,当今圣上又是个不能生的,而只有名义上是楚玉之子的萧谙风还沾着皇家血脉。所以当今圣上才会对萧谙风这么好。谢衿突然想到若是当今圣上知道萧谙风的真实身份会作何感想,还会像往常一样对他好吗?谢衿想得正出神时,萧谙风走到了他的身后。盛环见着人刚要拱手叫人,却被萧谙风一个眼神止住了。“在想什么?”萧谙风轻声问。谢衿转过头看向萧谙风嘴唇轻启道:“当初我在街边被楚玉的人劫杀,就是他们救了我?”“嗯。”萧谙风应了声。“那时候为何要救我?”谢衿记得当时的他和萧谙风并不熟。萧谙风垂眸,视线落在腰间的平安符上,他低笑道:“因为这枚平安符。”谢衿脸上一怔,他也看向那枚平安符,在他的印象里,萧谙风不管在哪都带着这枚平安符。谢衿很喜欢送出去的东西被人珍视的感觉。“以前从未有人如此关心我。”当初谢衿送平安符给他的画面至今仍深深烙在他的心里,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幅画面,他总能睡得好些。谢衿被萧谙风的话深深地触动,他突然执起萧谙风放在身侧的手温声道:“楚墨,以后我会一直关心你。”萧谙风轻轻一笑,他应了一声后反握住谢衿的手,拉着人往前走去。萧谙风今日带谢衿来暗庄不仅是要向他的手下表明谢衿的身份,也是要带他来见了见耿四。他既已答应谢衿要同他一起查明真相,那耿四作为重要人物,就必须要见了一面。谢衿跟随萧谙风的脚步,一直被带到暗庄深处的一间屋子门前。盛环打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谢衿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他朝屋里走去,只见屋子的正中间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那酸臭味就是他身上发出的。男子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向门口,见来人是萧谙风,他忙朝萧谙风的方向看过去,“公子,我该说的我都说了,您就放我回去吧。”“他是何人?”谢衿眉头微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道。“耿四,之前是在驸马院中做事。”萧谙风没有理会耿四,他侧过身回答谢衿的问题。谢衿此刻已经明白萧谙风带他来暗庄的用意,他想查明真相光靠猜测并没有用,必须要有证据来证明。“你把那日所说的再说一遍。”萧谙风视线下移看向耿四,冷声道。耿四此刻仍旧跪着,他听了萧谙风的话正要说话,却被谢衿打断。“你站起来说。”耿四闻言神色一顿,他忙站起身,眼神却不敢看向谢衿,只望着地面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当年刚入公主府就被安排进驸马屋中当差,很快我便知道长公主与驸马关系不好,当时还有传闻说长公主经常好几日不归家,对外说是去灵法寺拜佛念经,实际上却不是,为此驸马总借酒消愁,说长公主在外有人了。“可他作为驸马,根本管不了长公主,久而久之我们这些下人便遭了殃,做事稍有不顺便会被责骂,有时候甚至还会被打,我们只能受着。直到有一回长公主与驸马发生了一次很激烈的争吵,吵完之后驸马便离开公主府并扬言要与长公主和离。”耿四说到这里猛烈地咳嗽几声后才继续道:“但自古以来驸马是不可以提出和离的,驸马无法就离开了公主府,在他离开后不久宫里就出了大事,前太子起兵造反,驸马也在战乱中死了。”一直以来长公主楚玉和驸马萧进都是外人眼里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在耿四口中,他们之间竟有如此深的嫌隙,这倒另谢衿没想到。谢衿见耿四似是说完了话,便开口问,“他们为何关系不好,又为何会大吵一架?”耿四睁了睁有些浑浊的双眼,他偷偷地瞥了一眼谢衿才继续开口道:“长公主和驸马关系在我进府前就已经不好了,我只是听别人说他们俩人成婚是被迫的,长公主原本心悦的是北戎大皇子戎恒。”谢衿闻言心中很是惊讶,这和周安讲给他的完全不一样,“你撒谎,当年在朝堂之上,长公主曾当面拒绝了戎恒,她怎么会心悦他?”“听说那是被先帝逼的,先帝不愿长公主嫁到北戎,就安排了长公主与驸马的婚事,后来也不知怎的,长公主在外人面前竟然真的表现出一副与驸马情投意合的模样。”耿四不知楚玉为何转变那么快,谢衿却能猜出其中原因,北戎一直以来都是大楚王朝边疆的游牧小国,楚玉作为先帝唯一的女儿不可能嫁过去,这样不仅会让楚玉受苦,更会失了大国身份。而且萧进的父亲是当年的护国大将军,再加上萧进也对楚玉心向往之,先帝自然而然就促成了这门亲事,把公主嫁给萧进,既能避免了让楚玉去边疆受苦,还能拉拢朝臣,何乐而不为。先帝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却没想到这庄婚事并未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反而成了楚玉和萧进身上的枷锁。至于楚玉态度的转变,自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先帝的想法,而她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所以便在别人面前做足了戏,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婚姻是美满的。所以周安讲给他的就是楚玉想展示给别人的假象,一开始或许萧进也被他迷惑住了,以为自己娶到心上人,可二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自然会发现端倪。萧进发现楚玉并不爱他,所以二人便开始吵架,久而久之,公主府中的下人就都知道长公主和驸马关系不和睦。不过以楚玉的性格来讲,她不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失去的必然会从别处讨回来。思及此,谢衿又问,“那又为何二人大吵了一架?”“是因为那回,长公主与一男子夜会,被驸马瞧了个正着,驸马气不过,就与长公主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耿四想了想道。一男子?谢衿微微皱起眉头,恐怕这男子就是戎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