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听到钟声看都没看林越淅一眼,转身走入智成院所在的。吃了瘪的林越淅抬脚跟了上去,想把谢衿拦住好好教训一顿,却被石照拉住胳膊,他在林越淅耳边说了几句话,林越淅立马笑出了声:“好好,我们就等着看谢衿的笑话。”说罢,两人慢慢悠悠地朝智成院走去。智简书院里有一处造型别致的假山,这座假山正好把智启院和智成院隔开,只在右侧开了一个圆形的拱门,方便走路。智启院和智成院里的学生皆是世家子弟,自然有相互交好的,是以这拱门每日都有无数人踏过。谢衿和林越淅方才说话的声音虽不算大,但是却清晰地传到站在假山后的萧谙风耳中。从萧谙风所站之地正好能看见谢衿的侧脸,今日的谢衿和他在太傅府时有些不同。许是上学的缘故,谢衿原本披在肩上的头发此刻整齐地梳在发顶,套在一个白玉发冠中,嘴角挂着的明媚笑容让萧谙风眼眸动了动。“公子,需要我过去解围吗?”萧谙风身旁的伴读盛环压低声音道。萧谙风动了动唇:“不用。”说完转身朝智启院走去。盛环不再说话,他默默跟着萧谙风,还未走几步,却见萧谙风顿住脚步,“盛环,你去智成院门口候着。”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5-2611:23:38~2023-05-2711:5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需要什么理由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冲突『“到底是何人整蛊本夫子?”』“是。”盛环应声,穿过拱门走向智成院。……谢衿进了课室,便听到一屋子吵闹的声音。上堂钟声虽然已经响过,但是对屋里的学生却丝毫不起作用,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自己在休假期间的见闻。还有几个人一直在课室内打打闹闹,声音大的差点要把屋顶掀翻,各个世家子弟的伴读老老实实地站在自己公子的书案前,不敢提醒自己公子已经上课了。谢衿放眼望去,课室内大约二十张书案,几乎每张书案旁都站着一位伴读,只有最后一排的拐角处有一张书案旁没人。别的书案上都整整齐齐地放着书,只有那张书案上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有一处甚至被泼了墨,而书案下的蒲团上面不知沾了什么,脏兮兮的,一看就不能坐。谢衿记得原书中智简书院有一条规矩,学生的座位要跟着父亲的官职排序,而他的便宜父亲是当朝吏部左侍郎,官居正三品,整个智成院只有林越淅的父亲林锐在他之上,按照这条规矩,他的座位应当在第一排右侧。谢衿看向第一排右侧的书案,书案旁已经站了个伴读,看着书案上绣着“石”字的笔囊,谢衿便知原本属于他的座位被石照占了去。谢衿朝第一排走过去,石照的伴读看到谢衿,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他挺直腰背,丝毫没把谢衿放在眼里。“这位置是我家谢少爷的,还请你家少爷去别处坐。”陈朗看出谢衿的意思,他对石照伴读道。石照伴读怎肯相让,大声道:“我家少爷自来智成院就一直坐在这,怎么成你家少爷的了?”此话一出,原本没有注意到谢衿的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不一会儿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谢衿怎么来了,他不是自愿退学了吗?”其中一人道。“这你就不懂了,如今谢衿已被周太傅接去太傅府,他从今日起便开始在此读书了。”另外一人接过话茬。“他竟然敢去占石照的位置,他这是还想再自动退学一次?”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谢衿侧头淡淡地瞥了眼说话的几个人,那几人见谢衿朝他们看过去,却没有一点收敛,笑得更加畅快。智成院的监院看着有些失控的场面,便走到课室中间,开口维持秩序:“安静,各位弟子,程夫子将至,都快点坐回位子。”监院类似于现代的纪律委员,专门抓课堂纪律,可监院和纪律委员却有一点不同,监院不是学子担任,而是由吏部任命的。这届智成院的监院方白城是上届智祥院的学子,方白城在去年的科考中考中举人,吏部任命他为智简书院的监院。按理说监院有管理学子的权利,但是智成院学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却从未把方白城放在眼里。因此方白城此话一出,课室内仅仅只有几个人到座位前坐好,其他人却动也不动。就在这时,林越淅和石照从外面走了进来。方才说话的人见石照走了进来,立马夸张地喊道:“阿照,谢衿那个傻子要占你的座。”那人话一出,瞬间引起了林越淅和石照的注意。石照朝自己的位置看过去,果然看见站在那里的谢衿,看着浑身干净的谢衿,石照眉头不禁一皱。还未等石照开口说话,一旁的林越淅便大步朝谢衿走去,石照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地跟了上去。林越淅方才在外面受了谢衿的气,按他的脾气,必然要报复回来,现在逮着机会,自然不能错过。“谢衿,知道这是谁的位置吗,你也配坐?”林越淅气势汹汹地冲谢衿道。谢衿转过身看着一脸凶相的林越淅微微一笑,“我父亲身为吏部左侍郎,我为何不能坐?”“我说不能坐就是不能坐,赶紧滚去最后一排,你坐我旁边碍着我眼了。”林越淅丝毫没有理会谢衿的问题,他昂着头看向谢衿,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林公子在桌旁立个屏风,这样就看不到我了。”谢衿认真地给林越淅出主意。林越淅脑中过了下那个画面,突然又过到自己挨夫子骂的场景,他立马指着谢衿骂道:“你想让我被夫子骂死啊!”“骂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谢衿接话道。林越淅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着,他确实不怕夫子骂,他怕的是夫子念,每回犯错都要被念一两个时辰,简直令他生不如死,要是被他看见自己用了屏风这样的东西,他不得被念死。“越淅兄,你别生气,这位置本就不属于我,现在谢公子回来上课,自然要把位置还给他。”石照见林越淅眉头紧皱,赶忙装作谦让的模样道。石照的话把林越淅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气道:“那怎么行?”林越淅话音刚落,一声“咣当”响彻整个课室,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暴怒的声音:“谁干的?!”课室里的学生全部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平时为他们授文课的程夫子此刻正铁青着脸怒瞪他们,程夫子的额角留下一丝鲜红的血迹,一直陶制笔筒静静地躺在程夫子的脚边。“夫子,你没事吧?”就在众学子愣神之际,方白城赶紧走到程夫子的声音询问道。石照看着程夫子被砸了的额角,神色一变,他万没想到被砸的人变成了程夫子。石照脸上的变化被谢衿瞧了去,他看了眼地上的笔筒,在心中嗤笑一声,用笔筒砸人这种把戏他们可没少用到原主的身上。程夫子挥了挥手对着关心他的方白城道了声无碍,之后对着课室里的其他人道:“谁干的,如实招来,若是被我查出,决不轻饶。”充满愤怒的话语让课室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胆小的学生此刻已经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他们的伴读也都低着头给咱家公子准备笔墨。程夫子看着课室里那些装模作样的学生,不由冷哼一声。他快步走向课室最前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目光瞥到了站在右下方书案旁的谢衿。看着也一同站在谢衿身旁的林越淅和石照二人,程夫子皱了皱眉,“何事在此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