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的女人适时开口道:“放,节哀顺变,润润在天上也不忍心看到你这样的,何况,咱们今天来是为了……”
阮润呆了,这秘书荀晗玉什么时候跟展放那么亲密,他们今天来她墓前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一个成功的男人的妻子必然是他的秘书,不然他的秘书会变成他的妻子?!
展放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羞愧,右手握拳干咳一声,低声对着阮润的墓碑道:“润润,对不起,我今天来是为了对你说一件事,我和晗玉在一起了,她……有了我的孩子,对不起,润润我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心安个屁!阮润忍不住爆粗口,咬着嘴唇却挡不住眼泪的滑落。刚刚的心酸倏地消失不见,恨不得走到展放跟前狠狠扇他一个耳光,怪不得总说忙抽不开身,原来是早有佳人陪伴,连孩子都有了!
那他们六年的感情算什么?一场笑话!
而墓前的俩人还在卿卿我我。
“是我的错,不该在你离开后整日酗酒,才一时糊涂……”
“不,我该拒绝你的,润润是我对不起你,放他太好了,我实在太爱他了才忍不住……”
阮润在这边恶狠狠地看着,俩人仍然不觉,相互抢着酒后乱、性的责任,她气得浑身发抖,走上前拉过展放的胳膊,趁着他身子转过来,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骂道:“贱人!”
“喂,你谁呀,干嘛无缘无故打人?”荀晗玉见心上人被打是决计不依的。
“我是谁?我就是来教训你们这一对贱人的!女朋友尸骨未寒你居然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算什么男朋友?想求她原谅你,那你就死去吧!”
阮润基本是嚎哭着喊出这段话,展放也算没渣到底,不敢贸贸然把巴掌还回去,可荀晗玉就不同了,扬起手掌就要朝阮润的脸打来——
阮润堪堪向后闪开,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攥住了荀晗玉的手腕,而后是狠狠的一甩,俊美的男子阴沉道:“你敢打她,信不信她爸爸让你在A市没有立足之地?”
阮润一直看着展放,这会听见另外一人的声音立即回过神来,扭头看到严璞曦护着她,眼泪哗哗流个不停,展放几人均是莫名其妙,展放背叛的又不是她,她这么愤怒干嘛?
严璞曦恨极展放,但碍于他个人立场不能在明面做什么,“褚静遥”这一打一骂着实替阮润出了口恶气,所以看她也暂时顺眼起来。
阮润打过展放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发脾气的场合,万一不小心露出她是阮润的马脚,那她小命难保。看到严璞曦过来就很有眼色地躲到他身后避难,心里很是希望亲爱敬爱的严师兄揍展放一顿出气。
严璞曦不负所望,张口就开始毒舌:“展先生来做什么?对阿阮生前关心不够,现在来补偿吗?真是贴心啊,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来,真该让人膜拜一下你这深情男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脚,不让它不受控制地把展放踢出阮润的墓前。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阮阮?!
展放面红耳赤,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所以才来阮润墓前道歉,但他不能容忍严璞曦这么说他。
“这是我和润润的事,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展放怒极反笑,
一句话捅到严璞曦痛处,他眼里满是懊悔,也不再说话,弯腰把带来的薰衣草放在墓前,看到一束明显刚放下的薰衣草和百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严璞曦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摆在正中的位置方直起身,静静看着阮润的墓碑照片,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喜欢过阮润的男人,展放自然明白那眼神的含义,可他绝不会说出来。
阮润看着严璞曦的动作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她何德何能有严师兄这个朋友一直照顾着她!
展放觉得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了,深情款款地对着阮润的墓碑说了一句:“润润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阮润瞬间又觉得手痒想打人了,恶心人也要有个限度!
严璞曦却不为所动,继续看着阮润的墓碑。
展放带着荀晗玉很快走了,阮润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不大妥当,正要悄悄离开,严璞曦的一句话拦住了她所有动作:“你为什么会来看阿阮?”
“我……”因为我就是阮润!
她支吾许久也没蹦出第二个字来,严璞曦也没了心情追问,淡淡道:“你走吧。”
阮润一步三回头地走出自己的墓地,其实她真的很想留在那里听听严师兄会对她说什么话,严师兄会不会知道是谁撞死她的呢?
几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周围宁静的只剩下一丝风声。
严璞曦静静站着忽然觉得这一个多月的烦躁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阮润如花的笑靥眼圈一红。
“阿阮,对不起,那天没能陪着你,让你受了伤。”
“阿阮,你没走远是不是,我总觉得你还在我身边。”
“阿阮,阿阮……我好想你,回来好不好……”
良久,他俯身将另两束花扔到一旁,抱着自己带来那束花坐到墓碑前的石阶上,头倚在墓碑上,像是和人依偎在一起。
“阿阮,如果我当初没有顾忌那么多把你抢过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走,我好后悔……阿阮,我爱你。”
微风轻轻吹过松柏,残雪未化,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