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可知,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是什么人?”把玩着镇纸,陆迢晔微微俯身,用它挑起了苏锦萝的下颚。
苏锦萝被迫仰头,纤细脖颈撑出一段优美弧度,越发可怜。
“不,不知道……”
“是死人。”
白玉镇纸包着鎏金边缘的棱角滑过细嫩脖颈,抵在半敞衣襟处,尖锐的直角卡在系带上轻挑。
苏锦萝两眼一翻,吓得就要昏过去,脑门上突然被敲了一下,顿时一个机灵搂住了脑袋,蜷缩成一团。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太可怕了,她承受不来。
捂着脸,苏锦萝抽抽噎噎的哭的厉害,又惊又怕的恨不得钻到书案下头。
陆迢晔敲着白玉镇纸,缓慢起身。
苏锦萝兀自哭的伤心,她抹着眼泪,被人扯过胳膊,往怀里塞了一只白玉茶碗。
“什么时候把这茶碗吃完了,萝萝什么时候便能回去了。”
苏锦萝怔怔抱着那只茶碗,见陆迢晔弹了弹宽袖,又恢复成一脸清冷模样,然后大步流星的打开书房大门往外去。
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苏锦萝猫着身子躲在户牖处往外瞧。
穿廊两边挂着刚刚点上的宫灯,男人身披狐白裘,在穿廊拐角处迎面遇上一人。
那人身穿太监服,应当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小太监,但因为隔得太远,所以苏锦萝看不清容貌。
“姑娘。”
“啊!”
被突然出声的鸢尾吓了一跳,苏锦萝把怀里的白玉茶碗往外一抛。
鸢尾眼疾手快的接过白玉茶碗,递还给苏锦萝,“姑娘,王爷说了,您若是不愿意进屋子里头睡,便在院子里头睡。这风花雪月的天,最是适合把天作幕,把地当席,以石为枕了。”
一会子要她吃茶碗,一会子又要她幕天席地的,怕不是真想要她早死……
苏锦萝嘟嘟囔囔的抱着茶碗赶紧远离这只伪君子。
穿廊处,身穿太监服的小太监恭谨与陆迢晔行礼。宫灯下,小太监一副唇白齿红之相,眉眼清秀细腻,笑起来时左颊印出一个浅笑梨涡。
“王爷,四皇子之事已被查明乃边域奸细嫁祸。方贵妃被下旨接出冷宫,只是……”
“只是什么?”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抽出帕子擦手,眉眼清明,声音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