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昨日里讨了半天,孙氏都没将那三匹顶好的蜀锦给她,原是留给苏锦萝了!
今日能是蜀锦,明日就能是其它。连小侯爷都站在苏锦萝身边,他可是她的未婚夫啊!
“姑娘。”苏宝怀身后急急追来一丫鬟,梳双髻,面色煞白,额角冒着一层冷汗。“涵公子来了。”
丫鬟嘴里的涵公子,是苏宝怀的亲哥哥,苏涵。
苏宝怀是理国公府的远枝,自小被接进来,但因着孙氏和老太太怜惜,便也并未断了与亲人的联系。
这苏涵是她同胞一母的哥哥,长的虽有几分俊朗,但却是个十足混账东西,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给过他银子了吗?”苏宝怀一把拽过那小丫鬟,躲到垂花门旁的影壁后头,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姑娘,涵公子说,您上次给的都不够他塞牙缝……”
“那可是我整整半年的月例。”苏宝怀气急,攥着绣帕面色涨红,“他定是又去赌了,这个无底洞我可填不起。”
话罢,苏宝怀直接扭身道:“不见,替我轰出去。”
“姑娘。”小丫鬟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苏宝怀极不耐烦。
“涵公子说,您若是不见,他就到咱理国公府门口去闹……”
“真是要了我的命!”苏宝怀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无赖程度,一阵气闷之后终于是领着小丫鬟出了姚喜阁,去寻苏涵。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小萝萝长大啦,可以娶回家啦?(^?^*)
第19章
苏涵躲在理国公府后门处,那里看管的婆子早已见怪不见的拿了苏宝怀给的银子,睁一只闭一只的将后门的耳房让了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我不是都将银子给你了吗?”苏宝怀关紧耳房的门,让贴身丫鬟守在户牖处,不准一人靠近。
“就那点子钱,哪里够塞牙缝。”苏涵吊儿郎当的坐在靠背椅上,翘着一双二郎腿上下打量苏宝怀。
苏宝怀虽穿的不算华艳,但身上的裙衫料子,戴的珠钗玉环都是极好的。苏涵与苏宝怀长的有七分相似,笑起来时更是像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宝儿,你都及笄了,再过些时日,就是侯府夫人,怎么还吝啬那么点银钱给你亲哥哥?”苏涵起身,走到苏宝怀身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理国公府不是你真正的家,咱们的家才是你娘家。日后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跟哥哥说,哥哥替你报仇去。”
苏涵虽不靠谱,但却捏住了苏宝怀的软肋。
苏宝怀在理国公府生活了十年,明日过年,就是十一年了。可是她却感觉与理国公府总是有股子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而当她看到苏锦萝,才明白,这大概就是因为缺了最有羁绊的血缘关系吧。
“侯府夫人?哥哥想的真好,我都要被赶出这理国公府了,去哪里做什么侯府夫人。”苏宝怀嘲讽一笑,提裙坐到实木圆凳上。
“这话怎么说?”往常说到这事,苏宝怀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如今这般,让苏涵不禁有些心焦。
他们全家现在可都靠着这么一个妹妹了。
“哥哥难道不知道,那苏锦萝回来了。”
“苏锦萝?”苏涵日日呆在赌场里,输光了钱,今早上才刚刚被扔出来,哪里有空去知道什么苏锦萝。
“大房的嫡长女,真正的金凤凰。”她这只插毛野鸡,连比都没法比,就早已被三振出局。
“竟有这事?真回来了?”苏涵震惊大喊,被苏宝怀狠狠剜了一眼。
“人都住了大半月了,还能有假?而且老太太那边的嬷嬷亲自验证过,说错不了。”话到这里,苏宝怀便愈发烦闷。“我也瞧见了,那眉眼与孙氏和苏清瑜相似的紧,的确错不了。”
“如此说来,妹妹你要被送回去了?”苏涵睁着一双浑浊眼眸,里头浸着红血丝,愈发焦躁。
“我不会走的!”苏宝怀怒急起身,茶案上的茶盏都被她给甩到了地上。“我在理国公府十年,这十年里我付出了多少。”眼见就能成功,鲤鱼跃龙门,成为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苏宝怀怎么可能放弃。
“妹妹,莫急,吃口茶。”苏涵被唬了一跳,他赶紧避开脚下的碎片,替苏宝怀捧来一碗茶。“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妹妹开口,哥哥义不容辞。”
苏宝怀平缓下心绪,扭头看向苏涵。
苏涵与她一般年岁,但因着自初次后便常常流连青楼妓馆等地,还包粉头,玩寡妇,被掏空了身子,所以比同龄的少年郎还要再瘦小几分。更别说是跟定远侯府的小侯爷沈玉泽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