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柔和的春风,那么温柔,又那么温暖,轻轻拂在夏侯遗的心上。他像是失了魂般,不由自主靠近解儿。
解儿感到温热的气息靠近,紧张的不敢动弹……
夏侯遗的唇就停留在解儿白净无暇的侧脸旁,近在咫尺。她闭上眼睛,也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时间好似静止一般。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她刚一睁眼,面前一黑,温润的触感覆上嘴唇。
那双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地瞧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解儿的脸越涨越红,轻轻推了下身旁之人。
夏侯遗也觉得不好意思,缓缓坐会原处,兀自傻笑个不停,不时偷瞄着解儿。
“我知道……你没生气!”夏侯遗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恩,我没生气。”解儿的声音小若蚊蝇,可二人无间,自是听的十分清楚。
夏侯遗眼睛转了转,小心的问:“如果……别人这样,你……会生气吧?”他歪着头,强调问道:“会的吧?”
解儿抱着腿的双臂微微收紧了下,红着脸点点头:“恩。”
夏侯遗大喜,轻轻握住解儿的手道:“舅舅答应让我闯荡江湖,等离开这里,我们就一起!娘常说□□江南人杰地灵,山川秀丽,我很想去看看——还有……如果去找爹爹,有你陪着我,我可能就没那么紧张了……”
夏侯遗喋喋不休,规划着他们未来美好的蓝图。少年人就是这样,一念心动,便要许永久之愿,那份单纯的热忱,能把世上一切的冰冷都融化掉。
解儿只是静静的听着,微笑着,可这微笑却有几分苦涩。
“我……”解儿正要说话却又被打断。
“我知道,你还想报仇,我也陪着你,好吗?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解儿感觉面颊上划过两条水痕,是眼泪,她竟哭了。自从娘走了以后,她就再也没哭过了。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事情让你伤心了。”
夏侯遗立刻拥住解儿,本是想安慰她,可不知不觉却睡到在她的怀里。解儿凝视他俊秀的面庞,笑意幸福,却不知又想起什么,上扬的嘴角渐渐落了下来。
她从脖间摸出一个水滴形状的银质坠子,散发着微弱的幽蓝之光。她将坠链卸下来,戴在夏侯遗的脖间,然后轻轻推了推夏侯遗,几番才将他推醒,轻声道:“你该回去了。”
夏侯遗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可不能让老家伙生疑了!”
他迟疑了一下,轻啄了下她的脸,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第二天,夏侯遗起得很早,十六岁的他第一次初尝恋爱的美好,令他充满无限动力,比之前更有精神。
这一天的子夜时分便是血祭之日,夏侯遗打算去后山那条路上踩个点,但他不想做的太明显,欲借佘莲之为由,陪他逛后山风景。他提出这个要求,正在喝早茶的佘元伯喜出望外,命下人将佘莲之叫进了厅堂。
哪只佘莲之听了缘由,撂下一句:“没空。”便走了。
这实在让佘元伯很是尴尬,夏侯遗故作遗憾,心里却窃喜,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去后山“散步”去了。
第8章血祭
夜风正盛,吹得草木左摇右摆,仅剩的些许枯叶被一片片卷向空中,令这空迹的庄园更添萧瑟肃杀之感。那孤悬于空的圆月,仿佛巨神的眼睛,直直的注视大地。
距子时仅有一炷香的时间。
佘元伯在石门前来回踱步,大风将他的头发衣服吹飞向一边,却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一名家丁冒风匆匆而来,向他躬身作揖。
“夏侯遗怎么样了?”佘元伯神色肃然地问道。
“回老爷的话,夏侯公子睡的很沉,即便是打雷下雨也不能将他吵醒了。”家丁提高嗓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什么打扰,什么危险?她肯定是在耍花样!”佘莲之皱眉,担忧道:“爹,若是玉柱被唤醒后,我们敌不过她了该怎么办?”
佘元伯停住脚步,闭上眼睛,凝神运力,霎时间周身笼罩着一层蓝色辉光,片刻之后,他收回灵力,吸了口气,长长的呼出,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我感受得到玉柱此刻的变化,她做不了假。莲之,你也有禤氏血脉,控制灵力这种事,他们能做到,你为什么不能?有这等宝物在手,禤氏居然能落到如此下场,你说他们有多无能?”
佘莲之点点头,像是受到了宽慰,放松下来。
风力骤强,草木更加疯狂地摇摆起来,空中玉盘一瞬间被罩上一层鲜红色。石室里在方才一瞬间突然爆发了巨大能量,佘元伯和佘莲之都感到体内灵力涌动翻腾,四肢百骸都胀了起来,令他们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