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的情绪和缓,柳霸天紧张的神情消失,“云娘,有天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可是…”阻止住云娘的话,柳霸天态度转为霸道、强悍,“没有可是,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安心的笑容在云娘的脸上释放,瞬间万物失去光彩,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及得上那一抹信任的笑容。墨白似乎有些明白曾经雄霸天下的人为什么甘愿放弃天下,甘为伊人修建云柳山庄。“乖,把手伸出来”轻哄着怀里的人,柳霸天向儿子使个眼色。三月会意,将北冥拉到自己的身后,看了眼墨白和北冥,语带歉意,“两位对不起,我娘向来害怕见到外人。”“我到外面等着”墨白明了,转身要离开,却被人拉住衣摆。回头看着一脸没有表情的人,墨白抽出他握在手里的衣服,“我就在外面,不离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解释,但看见北冥送开了手,墨白的心划过一丝涟漪。“北冥,你这是做什么?”看着陷入昏迷的母亲,三月忍不住询问。“出去”看也不看立在两旁神情紧张的柳家父子,北冥的声音多了一丝冰冷,似乎很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给人看病。“爹,我们出去,北冥不习惯有他人在场”拉着还有些不放心的父亲,三月又回头看了眼背对自己的身影,无声的叹息。 ]矗立在床畔,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北冥迟迟没有开始诊治,冰凉的手指轻轻的触摸上那白皙的额头,滑过狭长的眼角,停留在尖颌。留恋的收回手掌,从怀中取出赤红的血玉,在内力的催使下,赤玉泛着鲜艳的殷红。两指夹着血玉游走在云娘的身上,血玉像带着无穷的吸力,贴着云娘的衣服缓缓移动,逐渐白皙的皮肤泛起红光,一道道银色丝线仿佛有生命似的在红润的皮肤下,随着血玉移动,慢慢穿出皮肤攀附在血玉上,越积越多。渐渐的血玉被隐丝包裹,指尖儿轻带,血玉飞回白皙的手掌,将准备好的瓷瓶打开,内力指引银丝涌向瓶口,将最后一条银丝收进瓶子,盖好瓶塞,北冥独尊视线瞥了眼床上已经恢复正常的人,转身踉跄了下,缓步走出房间。“怎么样?”柳霸天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视线紧紧的盯着难掩担心的柳霸天,北冥轻低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她已经没事。”站在一边没有上前的墨白,发现北冥独尊的唇色更浅,几乎没有血色。“你还吧”柳家父子兴奋的进屋探视,墨白才走过去。轻轻的摇了摇头,北冥无波的眼底漾起难解的幽光,墨白别开脸,不去想那隐藏在眼低的情绪。墨白跟在北冥身后,感觉他被落寞包围,孤单寂寞,什么使他的心情这样低落,向来情绪不外露,一向孤傲的冥王,怎么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候。“墨大哥”惊喜的叫唤,突兀插来,打断了墨白的思绪。“裘嵛不是让你在房里休息吗,怎么到处乱跑?”看着跳到面前的人,墨白忍不住训斥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我已经康复了,墨白大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裘嵛,我同三月商量过了,将你留在这里养伤,等你的伤势痊愈,他会派人送你回家”故意不开裘嵛哀怨的眼神,墨白继续说,“你说要寻人,云柳山庄在江湖上人脉很广,三月也说要帮你找人”“墨白大哥,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你们一起走。”哀怨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模样好不可怜。墨白险些就要点头,但是,他要去的地方,恐怕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够带着他,冥王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去的。“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不可以丢下我。”“裘嵛…”叹息的叫着自己惹来的麻烦人物,墨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的后悔了。“你不同意,我找木头人说去。”说着,不等墨白回话,裘嵛已经跑开了。他那身手,哪里想个有伤在身的人,墨白看着远去的人,心中感叹。不过感觉不到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对于这个迷一样的孩子,墨白喜欢多于猜忌。想到他去找北冥独尊,墨白紧张的加快脚步,北冥独尊那喜好不定的性格,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墨白赶到北冥独尊的居处,就见裘嵛一脸阴谋得逞的奸笑。“裘嵛…”“啊,墨白大哥,那个木头同意我跟你们一起啊。”视线对上坐在里面的人,那双眼平静,波澜不兴,没有任何异常,“你怎么说服他的?”没有血溅三尺,墨白归位的心难得的好奇。“秘密,佛曰:不可说”兴奋的像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礼物,裘嵛大笑着离开。裘嵛不肯说,那么,里面的家伙就更不会说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墨白选择忽略。夜承载激情的热火,月散下春光无限,抽回被抱住的手臂,披上衣衫,无声的离开满是暧昧气息的房间。“我知道你来了”平静的声音,似乎等候多时。一条身影无声息的出现在温暖的卧室内。痴痴的看着眼前人的眉、眼,“你都张这么大了?”“为什么?”低轻的声音,吐出埋藏在心底的困惑。“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包含了无数的歉意,可是心底那永恒的伤口,岂是一声对不起可以抚平的。“为什么?”执意要得到答案,平静的眼底对于忏悔的泪水,视而不见。“我没有办法,我不爱他,一点儿都不爱他,他却强迫我屈服,强迫我留在他身边,我不得不逃,我有爱的人,我爱的人在等我,我不能不逃。”泪流满面,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平静的眸底,渐渐泛起波浪,双睑低垂,掩盖住里面的情绪。“对不起,对不起”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上,云娘绝望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我只求一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你放过这里的人,求你,求你”双膝跪在地上,云娘不断的为云柳山庄的人求情,额头磕的血肉模糊,依然没有痛觉。“云娘,你在坐什么?”柳霸天心疼的抱起满脸是血的妻子,怪自己太相信北冥的医术,妻子的神志根本就没有完全清醒啊。“天哥”擦开被血模糊的视线,看清了将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想到什么,云娘恐慌的拼命的推开柳霸天。“云娘”从来没见他这样对待自己,柳霸天一时竟不知所措。“你快走,快走,他来了。”定神察探,并没有异况,柳霸天将慌乱的人拉进怀中安抚。“没有人来,是你做噩梦了。”“他…”萎萎缩缩探出头,云酿看向一边,不由得的瞪大双眼,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真的不是做梦”巴望儿的看着柳霸天,希望得到认同。“是我把他打跑了,他不会再来了,现在已经很晚,我们休息吧”柳霸天以为云娘的病没有康复,心想明天再让北冥过来看看。云娘知道柳霸天不相信她的话,还想解释,视线落到床边的一个瓷瓶,云娘的情绪缓缓平复,似乎明了了什么。事情往往不必明说,也一样可以得到答案。“恩”身体原始的反应,让墨白从睡梦中苏醒,感觉身上正被人引诱、挑逗,墨白睁开迷惑不解的眼。今天是怎么了?他从来都不会索求第二次的。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墨白被压在了下面,从冥王城出来,一直都是他在上面的,难道是因为要回去,所以位置调换?心里猜测千万种,墨白抵挡不住欲望的意念,理智渐渐被情欲替代,被动的承受北冥独尊夹注在他身上的冲动。北冥在墨白下身的不住抖动,使墨白不由得全身绷紧,一阵颤黍,排山倒海的情潮,一波一波,墨白觉得自己快要被北冥强烈的欲望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