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生茫然片刻后,脸色刷一下变了。
磕磕巴巴的道:“这肖家算是孟家夫人的母族,和路家也算是沾亲带故,不至于太为难路禾吧?”
杜三娘点头又摇头:“如果那人是姓孟,看在路家三爷的关系上,也许不会,但他姓肖,且非孟夫人直系母族,这个心思便不好猜了。”
孟家也许只是想给路禾一个教训,那个肖夫人也许只是想教训的多一点。
但换到肖闲那里,难免起别的心思。
这中间隔了一层又一层,不捞好处,哪个尽心办事?
也就是说,路禾也许没生命危险,但他们损失的一定不会少。
钱生:“……我让路妹子她爹去找她三叔试试。”
杜三娘点点头,回去给岑静帧写信。
她来青州后,并没有经营关系网,所以要从青州的二把手那里抢人,有些难度。
亮出身份也许可行,但这要看岑静帧的意思。
在岑静帧回信之前,她只能试着周旋,看看能不能见路禾一面。
他们这面没有接到任何放人条件,只可能是路禾那面还没谈好。
*
人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路禾蹲在墙角,听着外面的大雨,看着里面的小雨,心说这环境太差了点儿。
好在这雨来的突然,停的也快,牢里的小雨只下了一会儿。
但温度却比昨夜还要凉,细细的风从上面的小窗吹进来,丝丝拉拉的凉。
路禾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小腹又冰又疼。
掐着手指算一算,第二次的大姨妈,约莫要来了。
除此之外,一天多未进食的胃,也在造反。
牢房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扒着牢门开始叫唤:“有人吗?来个人!狱卒大哥、大叔、大爷过来一个!”
叫换了三四遍,才过来一个男人,比白日里那个凶太多。
“叫什么叫!大晚上的,叫魂啊!”
他吼完转身就想走,路禾一伸手拉住他后衣摆。
“麻烦给肖同知递个话,我答应他的要求。”
狱卒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肖同知早就下职了,哪个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