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什么程度呢?
见过的事物、听过的声音,性状差不多的草,只要她看过、听过便都能一一记下。
这不只是过目不忘,都可以称为超记忆了。
好在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度过最开始的那种不适应后,便学着刻意的去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但来买酱的客人,路禾都记得。
眼前这个哭的不能自己的妇人,没在她这里买过酱。
既然如此,眼前这几个人,便是有意找茬了。
只是她这小小的生意,得罪谁了?
见她半天没出声,男人给另外两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人立刻面色凶狠的开始砸剩下的那几个没碎的陶罐。
男人狠声道:“见你年纪小,我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这酱,莫要再让我看见你卖!否则见一次我砸一次!”
那几个陶罐砸完后,几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边走边喊:“这小子的酱不能吃!要吃坏人的!”
初时的害怕过去,路禾现在只觉得啼笑皆非。
她不过每日就卖这二十罐酱,一个罐子也就她的巴掌大,这场子砸的,好像她有一座黄金酒楼似的。
钱生以为她是吓得还没回过神儿来,推推她的肩膀:“没事儿啊,先别害怕,暂时应该不会对你动手,你先想想最近得罪了谁?”
他总在县城走街串巷,这种事情见了也不止一次。
这巷子里的人,不止他看得出来有猫腻,任何一个摊贩都看得出来。
只是他也想不通,这小子规规矩矩的,能得罪谁?
路禾摇头,她每天线路固定,谁也没得罪。
早上从家出门,坐牛车,来早市,卖完酱去杂货铺买陶罐,回牛车上等着回家。
日日如此,哪有得罪谁。
别说得罪人,便是街上野狗的闲事儿都没管过。
既然酱被砸了,那也不用卖了,路禾拎起筐,打道回府。
“我先回去了。”
钱生点头,忧心嘱咐:“你避几天,先别过来了。”
路禾没摇头也没点头,顺着巷子往出走。
走至巷子头,回忆一下那几人拐去哪边,脚步一转,跟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