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结束,铺子正好休息,又赶上月末,路禾三人一起坐牛车回家。
张桂再有不到两月就要生了,路禾本想让她留在县城,不要跟着折腾,可她非要跟着回来,说回去看一眼也安心。
路禾见劝不住,只能全程紧盯,不让任何有可能的风险靠近,宛如惊弓之鸟。
她估摸着就是未来自己怀孕了,都没现在这么一惊一乍的。
回村后发现原本应该在自家田地忙活收尾的村民,远远瞧着都在一大片荒地上忙活,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路禾好奇张望,可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人,却看不到具体在干什么。
回到家后,才知道他们去那面开荒去了。
“开荒?这时候开荒能种什么?还村里的人都去了?”
路奶奶:“有人瞧上了那面的大片荒地,雇村里人过去开荒,包吃,一天十五文,中午还能歇息,天不黑就下工,合算,村里的人就都过去了。”
张桂:“包吃?可我看村里的女人和大一些的孩子还都在家?怎么没过去?”
农户素来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农田里的活计,就没有哪个女人不能干的。
半大孩子也是,若有包吃还给工钱的活,哪个不去?
“人家只用壮劳力,不用女人和孩子。”
路禾听完后第一想法不是雇主看不上女人和孩子的劳动力,而是雇主有人性。
否则若想快些完工,女人和小孩儿也可以雇佣,工钱减少一些就是了。没有那么做,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为他们好。
开荒可不是轻松的事情,为了赚钱,难保不会累伤自己。
随口就问了一句:“要荒地干嘛?”
路奶奶语气有些莫名其妙:“说是种薄荷?我一听,就觉得不靠谱,这薄荷不就是咱们叫的野蔢荷吗?种这东西干啥?野生的都没人往家里采。”
路禾眼皮一跳,心说不会是岑静帧那位爷吧?
她把手里的肉往路奶奶手里一塞:“我去看看热闹,肉等我回来做!晚上咱们吃红烧肉!”
路奶奶没管她的去向,把头转向张桂:“咋又买这么大一块儿肉?你也不拦着点。”
张桂笑了笑没吱声,这也不是她能拦住的啊,她一天大着个肚子,在铺子里路禾唯一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在那小后院里遛弯。
铺子里的其他事,都是路禾一手在管,压根就没她什么事儿。
况且她瞧见铺子里的生意了,很好,那铜钱一匣子一匣子的收,她就觉得路禾说的对,现在家里不缺吃那几斤肉的钱了。
虽然一想要花上百文也是心疼的,可那都是路禾自己赚的,要怎么花,她是没意见的。
再说也没有他们在县城顿顿吃好喝好,还让家里人吃糠咽菜的道理。
张桂在县城近两个月的时间,一日三餐,至少两餐都是白米、白面,初时她也敢多吃,觉得心疼,也劝过路禾不要做,还像从前一样吃就好。
路禾却说这些都是每日采买后铺子里卖剩下的,不吃就浪费了,不止他们吃,便是雇的那两个小二也跟着一起吃。
她总觉得不踏实,好似他们在县城偷偷用全家的银钱享福,不过后来见路禾隔几天就让牛福往家里捎好东西,也就安心了。
路奶奶虽是在抱怨,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老了,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孙辈也长大了,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每次想到县城那铺子人来人往的景象,就忍不住感叹,铺子开起来是对的,否则现在家里除去给孟家下聘的聘礼,怕是又要回到从前的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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