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礼将目光放到苏呈身上,听着老头讲话。
顺道将自己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说是冻死的,可我虽看着模糊,但那田二脸上和身上可是有明显的伤痕的。”
“会不会是在进入冰库之前,已经遇害了。”
苏呈摇头,说道:“我之前猜测过,但是仵作的验尸结果非常明显的告诉他,死者受到的伤不足以致命。但是伤口确实是在进入冰库之前的,人还是被活活冻死的。”
许瑜华:“那我撞见的那人是?”
“还在调查当中,死者身份至今仍然不明。但身上并无伤痕,应该是被人直接扔进冰库冻死后被抛尸的。”
商礼敛眉,东京之繁华,那人若是无名无姓,若是普通人还好,若是死士的话……
思及至此,商礼沉吟片刻后,对着苏呈说道:“那仵作可曾说过,那无名之人,身量如何?可否会武功?”
苏呈也知道商礼在想什么,说道:“普通之人。”
该说的苏呈都说了,现今倒是无话可说了。一想到即将跟自己探案的是两个小娃娃,苏呈心里就止不住的叹气。到底还是卷入了朝堂纷争。
商礼来时天色就不早了,如今经过这么一番谈话,恐怕是更晚了。
苏呈打了个哈欠,“如今你二人还有哪些是要问的?若是不问,我应当回家去了。”
商礼跟许瑜华对视一眼,随后商礼作揖,“深夜前来多有叨扰,还望少卿见谅,晚舟告退。”
“晴筠也先行告退。”
说来也是巧合,平日里打不上照面的两个人,竟然也共事起来了。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二人同出了一个门,直到出了大理寺。
此刻已是夜深,商礼见许瑜华身边并无随从,便问道:“许兄是一人前来?”
许瑜华点头,“正是。”
商礼总归是考虑到最近的东京不太平,而此人也是牵扯进某些事情里面。她好心提醒了一句,“出了这档子事情,许兄再不济身边也要有个随从,起码有个照应。”
许瑜华闻言至此,面上的笑容是多了些,带着感激。“多谢商兄提醒,晴筠记下了。”
商礼颔首,随后便不多言,带着以饶回了府。
许瑜华看着商礼的背影,心道这人还真是大度。自己抢了他驸马的位子不说,还得了状元,这人还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共事,方才还好意提醒。
是真君子,还是假好人?
许瑜华摇着头,趁着灯火回家。人心隔着肚皮,她不得而知。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从黑夜中走向黎明,拨开重重云雾,去寻找那,韧性的赤阳。
东京街上仍然是那样繁华,人声熙熙攘攘,晨曦东起,洗去昨日浮华。
要永远记得当下最重要,就像是今日事要比昨日更重要,前些天的事可能都忘却了。
这样繁华的城,这样烟火气的城,没道理沾染上鲜血的纷扰啊。
商礼站在大街上,却找不到自己的的方向。
今儿她早早的出门了,协助调查这冰库一事,却是毫无头绪,只得游离在这街道上。
她知道自己考虑的太多了,昨夜从大理寺回来,她辗转难眠。她知道有人做局,她想破解。可她也知道自己要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她知道先前的死人约莫是跟这逃不了干系,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她如何能查。
商礼喟然,为今之计只得去大理寺了,他们应当是要去冰库了,她正好一道同去。
这次为了方便她谁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