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生散去之后,程嘤拉着老脸作势也要退下,却被鸿德帝拦着,拐着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程嘤的嘴就开始叭叭的说个不停,“圣上这是何意?今儿可不是臣当值。”
“再者说了,圣上方才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先头圣上询问臣诸多,臣一一解答,可为何到了最关键的位子,圣上却与之相悖?”
“圣上莫怪罪臣,只是那商家子的优秀臣与姜宁等人皆是有目共睹,圣上此番做法莫不是寒了臣子们的心?”
“圣上若是非要彰显我朝不歧视寒门学子,另有他法可寻便是!”
鸿德帝还未张口,就听程嘤那张嘴叭叭个不停,鸿德帝突然脑袋就开始疼了。
叹了口气说道:“程卿,安静些。”
“圣上,请解微臣之疑,微臣不管所谓的婚约不婚约!微臣想的只是为何商家子得不到状元!在我大晟朝,臣自以为官者清廉勤政,没有所谓的一手遮天!”
程嘤他心里就是气,他不想管别的,他心里头想的就是为何一个好学子连一个好的结果都没有!
程嘤仔细研读过许瑜华和商礼二人的文章,他二人之间差的不只是文采,许瑜华的文章风格表面上轻快可字里行间总是带了些痛击为官者。
抨击不为好官者,实乃情有可原,可那许瑜华与其说是抨击不如说是嫉妒更为恰当,文章的目的也很直接,他想当一个官,是什么官并不重要,目的性很明显。
而商礼是极为不同的,若是他二人相差不大,程嘤也不会如此失态。
商礼正如鸿德帝所说的一般,文章文采有之,初心有之,字字句句皆是为民,有如此清晰自己的志向之人,实数不多见。
可就是这样,鸿德帝偏偏给商礼一个太子侍读的身份,程嘤这下真的搞不明白鸿德帝了。
见程嘤如此喋喋不休,鸿德帝终于是动了怒。“程嘤!给我住嘴!”
程嘤见状收敛了,立马住嘴候在一旁,看起来老老实实地。鸿德帝看见程嘤这副跟陆绣一个德行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
“你懂什么!你当我不心疼商礼吗?!”
“可当初我说过了,我的青安只嫁状元,文采第一人,那如今这驸马能给商礼吗?”鸿德帝质问着程嘤。
“他人不懂,你不懂我为何吗?”鸿德帝面色冷峻,话中透着威严。
程嘤忽然哑了言,他知道鸿德帝忌惮着什么。“可,可那是她儿子…”
“儿子又如何?可我又没说不让商礼坐这个位子。”
程嘤明白,陆绣始终是鸿德帝的心头大患,陆绣所表现出来的聪慧与智谋连他都感叹,若是生的男儿身,出身皇家,那这天下就是她的了。
鸿德帝在畏惧陆绣什么程嘤却是不知道,陆绣是臣,他秦正河是君,君臣君臣,程嘤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我只不过是想多些历练给商礼,若是他太顺,岂不让人说闲话,能力也得不到历练。只是暂时让他当太子侍读,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调出来的。”鸿德帝心气儿缓和了些说道。
程嘤心思活络,一瞬间便想通了。
商礼等人文章肯定是会流出去,礼部侍郎姜宁嘴也没个把门的,谁优秀高下立见,想必此时在大臣们的心中已经有了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