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矜云看着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耕烟,蹲下来,右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以温柔的眼神看定她:&ldo;你先冷静一点,也许尚有转机呢。况且,劫天牢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万一失手……&rdo;说着,抿着嘴,稍稍去看竹椅上坐着的逝儿。这一次到来,耕烟方才知道逝儿的腿残了,她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当中的原因,但白矜云言语间的保留,她也会意,说道:&ldo;白大哥,我……&rdo;她原想说既然白大哥有所顾虑,我也不强人所难,可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毕竟除了他,她再没有别的人可求助了。&ldo;矜云。&rdo;逝儿淡然一笑,娓娓说道:&ldo;耕烟姑娘若非万不得已,不会来找你。你就随她一起去洛阳吧。&rdo;白矜云吞吐道:&ldo;可是,你……&rdo;&ldo;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和你们一起去。&rdo;逝儿看看自己瘫痪的双腿,仰面望着白矜云,眸子里尽是期盼和笃定。耕烟已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握着逝儿的手,在那一刻她忽然勇敢的对自己说,白矜云是她的了,我将与这个男子,再不会有更深一层的瓜葛。心中苦涩,不言而喻。陷阱(2)若非亲自到洛阳,不会知道,慕容天晴竟是好端端的,锦衣玉食,高c黄软枕。偌大的一处新建的宅院,也都是他的了。看见白矜云,面色愕然,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笑道:&ldo;白兄既然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rdo;耕烟迫不及待,径直问道:&ldo;你不是去刺杀皇帝了么?百里霜呢?&rdo;慕容天晴顾左右而言他,对白矜云抱拳道:&ldo;来者是客,我与白兄多日未见,原该叙叙旧才对,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之处还请白兄海涵。&rdo;如今虽已证实慕容天晴的确是天衣教的人,但他同白矜云没有正面的冲突,况且,他还是耕烟的丈夫,耕烟说再多,也没有将她与他成亲的个中原委告诉白矜云,所以,纵使心有芥蒂,也都勉强撑着,不至于拉下面皮,怒目相对了。白矜云带着逝儿离开以后,慕容天晴扶着耕烟进了宅院。宅门上依旧是挂着三字的匾额,慕容府。宅内屋舍重重,亭台水榭,巧妙精致,俨然可媲美当朝达官的府邸。耕烟迷惑,问:&ldo;天晴,你何以住在这里?&rdo;慕容天晴慡朗的笑:&ldo;我不是住在这里,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你也是。&rdo;&ldo;为何?&rdo;&ldo;是朱大人送给我的。&rdo;&ldo;哪个朱大人?&rdo;&ldo;朱全忠。&rdo;耕烟的心头有些紧,问道:&ldo;他为何要送这样大的宅子给你?&rdo;慕容天晴爱惜的牵着耕烟的手:&ldo;你如今怀有身孕,要多休息,我让下人给你备些补品。其余的事,你就无须cao心了。&rdo;耕烟忧郁的望着他:&ldo;天晴,我来找你,是想弄清楚刺杀皇帝一事。还有,想你能帮我救一个人。&rdo;&ldo;救什么人?&rdo;&ldo;他被关在天牢里。是吏部尚书陆扆的家眷。他叫陆茗骏。是我的朋友。&rdo;&ldo;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位朋友?&rdo;慕容天晴皱了皱眉:&ldo;你就是为了这个人,千里迢迢跑来洛阳,他有那么重要?&rdo;&ldo;是的,他对我很重要。&rdo;耕烟哀求道:&ldo;既然你认识朱大人,一定有办法的。&rdo;慕容天晴不置可否。夜里,耕烟再次提起,慕容天晴面色颇为不悦,问道:&ldo;你一定要救他?&rdo;&ldo;是。&rdo;&ldo;他与你什么关系?&rdo;&ldo;朋友。&rdo;&ldo;倘若救不了,又当如何?&rdo;耕烟的眼神软下来:&ldo;天晴,当我求你,你去向朱大人说情,若是他不准,你……&rdo;&ldo;怎样?&rdo;&ldo;你能否和白大哥联手,劫狱?&rdo;慕容天晴拍案而起,难以的置信的眼神中,还有愤怒。耕烟心里发颤:&ldo;我知道我这样的确是太离谱了,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看着他被问斩,他是无辜的。&rdo;&ldo;他无辜,便要你看着我去冒险?甚至,连你的白大哥也不要了?&rdo;这话说得犀利,言语轻佻且戏谑,耕烟有些恼,问:&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场面越来越僵。慕容天晴拂袖道:&ldo;你对白矜云,仍然尚未忘情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