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夷,他从未放在眼里,知道那人除去沽名钓誉、背地里使些小手段之外,没有领兵起事的胆量,刘挚怕的是玳王刘斑,这人手段禽兽,做事从不惜命,加上他身后的临江王刘伩,更是阴险的不露痕迹,早前竟叫他们母子倚重为心腹之臣,城府之深沉非旁人所能及,刘挚每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ldo;殿下,臣得到消息,临江王反了,皇宫被围困,京城到处都在打仗。&rdo;文季瑶提着长襟,莽莽撞撞地跑进来,全无平日地儒雅风范。
&ldo;消息可靠?&rdo;刘挚问。
文季瑶拼命点头,&ldo;臣和张颐大人的家眷被叛军扣在府里,刘伩命人前来送信威胁臣即日回京。&rdo;
&ldo;殿下……&rdo;他匍匐在地,欲言又止。
未禀明的,是他收到的小女儿文楠蕤的一截断指,那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ldo;本王即可着人送太傅返京,另飞鸽传书于父皇,让他保你们家眷太平。&rdo;刘挚拧眉道。刘伩即使得了宝座,师出无名,难以服众,莫非是让文季瑶回去起糙玳王即位的诏书。
&ldo;殿下,不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请殿下恩准,带兵进京为陛下擒灭刘伩贼子。&rdo;
刘挚拧眉,没应下他的话,却问:&ldo;可有王妃的消息?&rdo;
☆、得手
&ldo;京城的消息被彻底封锁,臣不知。&rdo;
&ldo;老师,到你府上送信的是何人?&rdo;刘挚问,他不相信京城的局势能糟糕到如此地步,他父皇那等人物,岂是能轻易受制于人的。
&ldo;殿下,据臣猜测,刘伩定然是从太子下手的。&rdo;他就没看好过刘夷,那人表面精明贤能,内里实则糙包一个。
&ldo;那郭荣的军队?&rdo;刘挚想到一个可能,忽觉脊背发凉,直直看着文季瑶,心中大呼不妙。
&ldo;臣担心的正是郭大将军的人来不及被陛下召回刘伩就下手了。&rdo;郭荣的人年前被刘丛调出京城,朝廷的本意是要他的人和刘伩的人形成相互制约,结果郭荣前脚离开,刘伩就拖延调兵旨意,趁机反了。
刘挚略一沉思,低声道,&ldo;本王带兵回京,这里,老师,你一定要给我顶住。&rdo;
比起循州边境的局势,京城的局势更让他忧心,更要命的是,他的王妃身陷其中,连生死消息都不明。
文季瑶默然不语,良久,他才老泪纵横:&ldo;王爷得胜之后,还请赏臣家属几具薄棺。&rdo;
刘挚挽起他来,&ldo;本王会尽力保住你和张颐的家眷。&rdo;
白色铠甲飞旋,剑光飞舞,擂鼓震天,日头渐渐爬上来,吕澈和洪利已过招五十几个回合,他浑身的旧伤口都已被震裂开来,衣袍上不时渗出红艳的血迹来。洪利的人以为他们的主帅伤了对方的,呼喊声砰然震动山谷。
黄雀的人心中一惊,眯眼看去,见他们公子身上血迹斑斑,不由自主地捏起一把汗。
文季瑶的循州兵马已经和刘挚换防完毕,听到探子来报洪利和吕澈的交战状况,额上的褶皱挤的更深。
刘挚命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下吕澈,作为从来没有实战经验的文臣,临危受命,他怎可能一击制胜。
噗的一声,洪利的大刀拖过来,吕澈躲闪不及,肩头被刺穿,鲜血如水柱般喷了出来。
他闷哼一声,恍若未觉般,剑法丝毫不乱地朝洪利刺去。
&ldo;想不到你小子功夫这般高深。&rdo;洪利咧嘴冷笑,目光森森地盯着他手里的剑,见招拆招。
吕澈不答话,眼眸冒着烈火,招招致命,若不是想留命杀掉凫钧,他早出招和洪利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