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就还有救。
……
安居小区。
宴辰泽停好了车,就一路将景醇抱回了她的家,可是景醇就像失了魂一般,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涣散地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电视机。
宴辰泽端着刚送来的外卖饭盒,舀了一勺烤肉饭送到景醇的嘴边,哄小孩儿一般地温柔道:“张嘴,啊……”
然而景醇并没有任何反应……
宴辰泽叹了口气,把勺子连同饭盒一并放到了茶几上,瞧着景醇身上沾着血渍的白色雪纺衫,宴辰泽的脑子里不禁跳出了两个围观群众一般的小儿——
穿着白衣服的小人儿一边吃瓜一边一本正经地说:“这段时间里你们关系确实挺好,但是还没好到可以帮她脱衣服检查伤口的地步。”
穿着黑衣服的小人儿“呸”地一声吐了瓜子壳,露出了邪性的笑容,“嘁!都这时候了还讲什么礼义廉耻男女授受不亲?那可是一地的玻璃渣啊!就这么扎在肉里,得多疼哟!”
白衣服小人儿:“送医院吧!让医生处理伤口。”
黑衣服小人儿:“就她这失心疯的模样,医生问什么她会答吗?脱吧!就算之后她哭着喊着地要你负责,你还会跑了不成?”
白衣服小人儿:“宴辰泽!好事不是这么干的,这是耍流氓!”
黑衣服小人儿:“要不你先表白?那么脱女朋友衣服这事儿也就合情合理了。”
“咚咚咚……”
急促地敲门声将宴辰泽拉回了现实,起身开门。
荆彩莫名其妙地看着站在门里的宴辰泽,以为走错了还特意抬头瞥了一眼门牌号,“咦?没错啊!”
“你是找景醇吗?”宴辰泽朝旁边退了几步,让出了路,“她在里面,进来吧。”
“……”为什么会有一种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的错觉?
荆彩不再多说,急急忙忙地进了门,当看到景醇还好生生地活着,一直吊在嗓子眼儿里的那口气,终于是呼了出来。
“妈呀!吓死我了!”荆彩一边朝着景醇走过去,一边叽叽喳喳地念叨:“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害怕!朋友,在我脑子里你已经以各种方式死了一百来回了好吗?”
荆彩眨巴着眼,把眼泪吸了回去,张开双手想要抱住呆坐在沙发上的景醇,就被宴辰泽制止了。
“别抱!她身上有伤。”宴辰泽瞧着荆彩傻兮兮地空张着一双手愣在原地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我刚才就想给她检查伤口了,可是……我一个男人不太方便这么做,你来的正好,可以麻烦你帮她检查一下吗?”
荆彩看了看面前呆滞的景醇,又转过头来瞧着宴辰泽——这货到底是谁啊?什么叫“麻烦你”?她可是景醇唯一的死党,他凭什么以这种像是他和景醇更为亲近的口吻和她说话?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问,但我现在没时间回答你。”宴辰泽瞧着一脸懵逼的荆彩,抓了抓后脑勺又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宴辰泽把荆彩带到房门边,小声道:“景醇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把她带回来以后,她就像失了魂一样,油盐不进地傻坐着,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帮忙照顾她吗?”
荆彩不可思议地看着宴辰泽。
这货是喜欢景醇吧?追求者?还是男朋友?不不不,若是景醇交了男朋友,她不可能不知情。
等等……按照正常的剧情走向,他要是喜欢景醇,不应该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景醇,嘘寒问暖表忠心吗?为什么要在这么好的时机把景醇扔给别人?
荆彩不解道:“那你呢?”
“我得出去一趟。”宴辰泽直视着荆彩,眼里满是笃定,“帮她和她的店讨回公道。”
是了,面对困境,女生们的出发点往往是感性的,可是男生不同,比起情感,解决问题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
荆彩仰着头地直视着宴辰泽,疑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可,“你去吧,景醇就交给我了。”
宴辰泽担忧道:“可是她不吃饭啊!”
在铲屎官看来,宠物不吃不喝的话,那问题就大条了……
“嘁!我还治不了她?朋友,你看好了!”荆彩拍了拍宴辰泽的肩,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景醇身边,悄悄摸摸地凑到景醇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下一秒,就见景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愣了一下,继而涣散的眼渐渐对了焦,景醇剜了荆彩一眼就乖乖地端起了饭盒,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着饭食。
尽管吃的很敷衍,但到底是咽下去了。
“行啦!”荆彩开心地朝着宴辰泽道:“你安心地去吧!”
宴辰泽:“……”这是什么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