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重视自家孙女儿,老太太自无不应:“娘舅亲,最是亲,娘舅插手自然名正言顺,咱们家疼孩子,也没有阻止孩子外家疼的道理。既然是亲家舅爷要过来,自然欢迎之极。”
苏怀兴这才道:“锦歌她舅说,他们一家在京城大酒楼后的那片洋楼区有一处宅院,正好儿是西式风格,不如舞会就在那里办,一来清静、二来也自在,你看……?”
苏老太太沉吟着,没有立刻应下,只在心里盘算着方位和环境,想出个雏形、自觉还不错之后,才应承下来:“虽然舅舅疼外甥儿是理所当然,你也要代咱们府邸感谢一下人家舅爷,毕竟疼的是咱们家的孩子。”
苏怀兴应承说是,转头就和妻子商量起布置的事宜来。
到此时,舞会的重点准备已经就绪。
……
这日,是成人舞会的前夕,苏老太太亲自带着丫鬟到了逍遥阁:“虽然不算是及笄古礼,可我琢磨着还是将这对碧玉簪送给你,才安心。”
锦歌低头一看,鸡翅木匣里铺着一层深紫色的绒锦布,布上安放着两支白玉淡纹簪,看着甚是古朴大气,有着浓郁的时间气息。
“这是你祖母我那时候收得礼,是你高外祖母送的,也算是咱们家女孩子的传家礼了。”老太太不给锦歌推让的时间,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好孩子,这个可不能说不收啊!”
锦歌眼眶红红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正要开口说话呢,电话铃响了。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道:“去接电话儿吧,这个时候来的,一准儿是你爹娘。”
果不其然,知子莫若母。苏六爷赶在闺女生日前来了电话儿,大意无非是对于他们夫妇俩回不过来而难受,又承诺最多半年光景,他们两口子一准儿回国,到时候好好儿的补偿女儿。
要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只是面对着更难过的老太太,锦歌也只能劝慰。
时间最不禁过,就那么一眨眼,就到了正日子的早上。
提前一天到了洋楼的锦歌,早早的洗漱,接待六堂姐苏锦落和九堂姐苏锦悦,同来的还有大房的堂侄女儿苏铭婳。
苏锦落姐妹俩过来提前送了礼物,之后便着手帮忙,她们一个帮着点数锦歌的礼服和佩饰,一个拿着妆品陪着锦歌说笑。
倒是在一旁吃点心的苏铭婳,满眼羡慕的说:“我还以为舞会是在北面那两间院子里办呢,实没想到是在这么漂亮的地方。看着这里,好像回到了国外。”
换好礼物的锦歌,突然感到裙边被一小股力量往外撤,低头一看,却是上一年从小舅舅手上接过去的金丝猴儿,她取名为“大金”。
一向乖巧惹人疼的大金,这会儿却叽叽喳喳的指着外面,红彤彤的小屁股扭来扭去,像是要带锦歌往外瞧。
她住得地方,是二楼面对着花园儿的房间,迎着花丛凉亭的那面墙上,有一扇不算宽敞的窗户。
大金见自家主人随着它往窗前走,小家伙立时蹿到窗台前,比划着推开窗户的动作。
锦歌笑着摸摸一脸迫不及待的大金的头,拨开了窗帘儿,打开了窗户。
夜,渐渐登场。
星夜璀璨、灯光阑珊。
蓦然远望,霎时烟火辉煌。
那道身影,正在灿烂中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