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地盘,他说你没行礼,谁敢说你行了礼。王妃气得咬牙:“王爷,你……”“对本王不敬,跪着。”夏肖白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身后的侍卫主动地按着王妃跪到地上。王妃知道挣扎无用,这会儿聪明了些,狠狠地盯着后卿,心里骂了这个小贱人一百遍。后卿嘴角噙着笑,摇晃着夏肖白的胳膊:“王爷,人家累了。”美人撒娇,夏肖白乐呵呵地抱起美人,步子一迈,理都没理身后跪着的两个闪着凶狠目光的女人。夏肖白从王妃那儿接过后卿,就跟他一整夜腻歪在一起,莫一扇脸色沉重地来报:“禀王爷。”后卿从夏肖白怀里抬起自己白皙的脸,看了眼莫一扇:“怎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心里十分不高兴,这小子一来,肯定是来挖走夏肖白的。夏肖白笑着拍了拍后卿的后背:“夫人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动怒了?”后卿把头伏在他胸口,不满地嘟囔:“人家那不是怕你跑了。”夏肖白嘴角裂开了一个高兴的弧度,连看莫一扇都觉得他今日亲切了些,摆手让单膝跪地的莫一扇起身,还难得地关心了他一下:“地上凉,起来吧!”莫一扇觉得后背一凉,站起了身,却把头低得很低:“王爷,李夫人和李夫人门前的老农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带走了,那黑衣人功力深厚,还打伤了不少侍卫。”夏肖白蹙眉了半刻道:“安排大夫看看侍卫。”顿了顿道:“李夫人就随她吧!”莫一扇本是个机灵的侍卫,可夏肖白这句话让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恭敬地答:“属下领命!”然后慢慢地退了出门,脚步如同踩在棉花上,心里的滋味心酸难言,王爷居然让如此关心那些被打伤的侍卫?他嫉妒了,他也想被打伤,让王爷关心关心。相比于莫一扇,后卿关注的重点在李夫人那儿,虽然这个女人不得宠,可随便消失了也不太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何要带走李夫人?带了李夫人走为何又带一个耕田的老头子?这些不必查查吗?”夏肖白轻拂后卿的柔发,轻柔地道:“不必,她是南方的人,南方几百年前避世不出,如今北冥谋反在先,西部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在后,他们怕是想来也分一杯羹。”后卿惊呼:“南方?李夫人是细作?那老头子呢?”夏肖白继续揉着夫人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道:“他们是父女,在本王面前演了一出戏,想来探本王的底细,即使没有李夫人也会有赵夫人、洪夫人、马夫人,本王顺水推舟收了她,南方的人安静了许久。李夫人入了王府,不仅没被探出情报,被王妃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后卿听着有些恍惚,抬起小鹿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这个人是夏国最有权势的摄政王,连小皇帝都怕了六分,枕边人却是一些细作叛徒和想他死的人,后卿心里莫名地有些心疼,静静地抱着他,脑子里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明天你要去早朝了。”夏肖白眼里亮晶晶的,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卿笑道:“我也要去。”夏肖白抿嘴一笑,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后卿往他的胸膛拱了拱:“我怕我不盯着你,你被狐狸精迷住了眼睛。”夏肖白心情愉悦道:“若夫人是狐狸精,我愿意被你迷一世。”后卿脸色一红,嗔怒道:“初见你时你还是个小白,情话都不会几句,现在说得这般熟练,有没有找女人给你练手?”夏肖白轻声道:“有。”奸虐当道(1)后卿怒瞪夏肖白。夏肖白乖乖地道“那人便是夫人。”后卿羞嗒嗒地笑了。虽然讨好夏肖白为爹娘报仇很重要,可不知不觉中后卿觉得他的讨好慢慢地变了味道。他有时会想,若是有一日他告诉夏肖白他是个男人,夏肖白是会砍了他,还是活剐了他呢?思及生命的事情,后卿脑子被浆糊糊了几下,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若是真有那一日,他早已报仇了,九泉之下他就是没有儿子,跟他爹交代也不会太难。翌日一大早,夏肖白上朝后卿跟在身后,两道黑色的影子牵着手,一步步地步入金碧辉煌的大殿,在满朝文武的目瞪口呆中,他们静静地站到了文武百官的最前面。夏肖白牵着后卿的手不舍得放开,后卿的本意就是要让天下人高调地看看摄政王是个有主的人物,别不要脸地跑来抢,自然也不会撒手。两人手牵着手,站在大殿上静静地把目光看向龙椅上的小皇帝。后卿今日为了迎合朝廷上庄重肃穆的气氛,特意挑了件能遮住喉结的高领黑衣,又挑了两个大大圆圆的苹果放在胸口,美丽如花的脸颊笑靥如花,惹得一众瞧不到美人的正脸的老臣,盯着他美丽的翘臀不放。宰相重咳一声,唤回了满朝文武的思绪,目露不善地盯着夏肖白:“摄政王爷上朝还带着家眷,恐怕不大好吧!”夏肖白连个正眼都看宰相,冷冷地盯着小皇帝道:“皇上的朝堂自然是皇上做主,敢问皇上,肖白可是有罪。”小皇帝只看着夏肖白的眼睛,便被他吓得一个哆嗦,险些栽倒到地,对于他的话哪里敢质疑半句,咽了口唾液,呵呵地道:“摄政王爷乃是国之栋梁,摄政……夫人也是秀外慧中,自然……无罪。”宰相叹了一口气,恨小皇帝胆小懦弱不争气。小皇帝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金砖,半个字也不敢多说,把手中的细汗擦到龙袍的膝盖上。虽还未上朝,可朝廷的大臣混到了这把年纪、这个位置,怎么不知如今的风向吹向了谁,谁在朝堂占了绝大的优势。有个想巴结摄政王的大臣踮起脚尖看了看最站在最前沿的摄政王,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夏国皆传摄政王痛恨北冥王爷,将他腰斩,又怕其子寻仇,特派兵攻打北冥,逼死北冥小王爷,还娶了他的媳妇。摄政王如此恨北冥王,他用这个巴结摄政王肯定不会错。大臣拢了拢宽大的朝服,站到中间,朝小皇帝深深一拜:“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小皇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此刻十分尴尬,恨不得手底下的大臣有许多东西启奏,让摄政王和宰相都把他给忘了,兴奋地道:“快奏,快奏。”大臣清了清嗓子,道:“北冥王乱臣贼子,早已伏诛,其子也病死于北冥,北冥王府无人继承,如今偌大的北冥便由北冥王的残部统领,实在是不成体统。臣以为,摄政王高风亮节,英勇无畏,大公无私,理应统领北冥。”宰相的脸色黑成了锅底,目光如炬地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小皇帝只是默默地低头。宰相的心凉了一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夏肖白嘴角一个淡淡的讥笑慢慢地消失了,他轻轻柔柔地捏了捏夫人的手,朗朗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北冥王爷并非是谋朝篡位,也并非是本王所杀;北冥王府后继无人更是无稽之谈,北冥小王爷后卿还活着,他是北冥的主人,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回到北冥,重振北冥基业。”夏肖白一袭话不仅撞入了满朝文武乃是小皇帝的心中,更是撞到了后卿的心里,他心里有些亢奋还有些发抖。夏肖白冷漠与无情都是留给后卿以外的每一个人,而他对后卿永远是深情款款:“夫人,站得累了吧!我们回吧!”后卿不禁抬头看向没脾气的小皇帝,他作为北冥小王爷时也没这么窝囊,同情之情油然而起,但同情归同情,他是来嘚瑟的,跟着夏肖白连衣袖都不甩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满朝文武敬畏的样子真是太爽了。后卿出了大殿就忍不住问夏肖白:“你怎知北冥小王爷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