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烟看了言阳冰一眼,拱了拱自己的小鼻子,欢喜的摸着它的毛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脸忽然愁眉苦脸起来。
“怎么了?”言阳冰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华灵派向来不许弟子擅自抚养小动物……”谷寒烟看了看怀中的小兔子,又舍不得把它丢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拿无辜的双眼看着言阳冰,寻求帮助。
言阳冰是知道华灵派的规矩的,自然也想好了对策,对谷寒烟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小声道:“我们先在此处养着,若是被人发现了,就说是师尊的意思。说此物是师尊的一位朋友暂放此处,不日便要领走的,然后借机再把它送下山,找一处地方养着便好。”
谷寒烟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空中,随手拍了拍言阳冰赞叹道:“言师兄,真有你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它被发现了。”
“那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谷寒烟高兴的道。
“名字?叫什么好呢?”言阳冰问道。
谷寒烟用纤长的手指抚摸兔子柔软的毛发,兀自想了想,突然道:“你看它全身白绒绒的,胖的跟一个球一般……那么可爱,不如就叫它绒球吧。”
“绒球?”用手摸摸兔毛,看着谷寒烟灿烂的笑容笑道,“嗯……真可爱。”
南宫少渊独自在后山修行,难免枯燥乏味,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俨然已经午时了,把剑收起来,来到冷离宣房前,敲敲门,道:“师尊,已经午时了,师尊要进食吗?”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回应,南宫少渊抬手待要再敲,本来就只是虚掩起来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门缓缓开了。
南宫少渊就势走了进去,屋子里布满了桂花酒香甜的气息,南宫少渊顿时了然,师尊这是关起门来喝酒了。
屋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南宫少渊几步来到正房,只见床上躺着的正是冷离宣。走近一看,发现他连靴子都没脱,就这么随意的朝床上一躺,睡过去了。
南宫少渊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这个师尊了,此时的师尊可真是个小酒鬼。
他上前抬起冷离宣的腿,把他的鞋子慢慢的脱下来,在床边整齐的放好。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整理了他脸上的碎发,看他脸颊微红,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见并无大碍,便放了心。
蹲在床边,缓缓靠近,细细观看他的眉眼,忍不住抬起手在半空中勾勒出他的轮廓。冷离宣的睫毛修长而稠密,像一个小刷子,一下一下的抖动着。
南宫少渊离的近了,呼吸一下一下吹在冷离宣的脸上痒痒的,冷离宣不自觉的动了动,南宫少渊收了手,腾地一下站起来,见冷离宣并无要醒的样子,这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心想:还是不要打扰师尊休息了,等他醒了再来吧。
刚反手关上房门,便见俞同方远远御着仙剑而来,“你家师尊呢?可是在里面,我……”
南宫少渊伸手拦住他的步伐,“他不在。”
“怎会不在,我特意打听他的动向,知他回来了这才赶来的,他……”
南宫少渊面色严肃,只一字一字的道:“他不在。”
“我可是有事要与你家师尊讲的,你为何非要挡住我的去路?”
冷离宣喝醉了会做什么事,南宫少渊方才领教过,他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俞同方进去,若是好言相劝不可,那就只能……
“我真的是有事情要……”见南宫少渊缓缓拔出剑,以剑相向,面上怒气大发,脸色阴厉的盯着他。
俞同方嘴角蓦得一抽,思着:我……我没说什么吧,怎的露出这般吃人的样子?莫不是此行不顺,携着一肚子怨气而归?也是,离宣那个脾性也就只有我能承受了……那我这不是自己朝刀尖上撞吗?!
看着一寸寸逼近的剑尖,俞同方抹了一把汗,“我……我突然觉得没有事情要与你家师尊说了,就,就先行一步了。”
直到俞同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南宫少渊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收回剑。
南宫少渊回到房内,从枕头下面拿出《对弈大全》开始看了起来,逐字研究,眼神认真且较真,一页原本半柱香就能研读完的字数,他硬是用了一个钟头才慢慢翻开下一页。
无知无觉的时间过得是最快的。等南宫少渊放下书,太阳已经下山了,天也不在那么有光亮,呈现出一片昏黄的景象。
南宫少渊把书又塞回枕头下面,整理了一下衣着,想着师尊这个小酒鬼也该起床了,大步走到冷离宣房前,门竟然是开着的。
南宫少渊踏进门内,见冷离宣正坐在凳子上喝茶,拱手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