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当时的唐程昕立时就听懂了,还愤然起身反驳他。
她当时倒是没穿的像旁边人那样随意,不过也没有优雅到哪里去‐‐她穿着一身藕合色绣银线贴身短裙,一头张扬的头发下是一张浓妆下也依然可见美艳的脸庞。
原谅骆非池第一次说人家坏话,而且当时也是实在因为江成全的事太过气愤,又以为他们听不懂才说的,这下被拆穿了,他倒是忘了平时那些为人世故的套话了,呆呆的只是听清了最后一句她说的。
&ldo;你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你明天就死了……&rdo;。
现在想来,依照唐程昕的性格,当时说这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意的,可那时&ldo;走投无路&rdo;地他却是当成了正面的意义。
事实上他大可直接拒绝江成全的邀约,因为他们赵家的作恶所见略同,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软弱,不想去付出,所以他才抓住了唐程昕的这个理由,给自己的逃避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他使自己相信,相信他的全部精力全部关心能让一个人快乐就已经是件很伟大的事情了,其他的他能力有限所以无法勉强,才会不去江成全那里听她对这个国家被赵家&ldo;占据&rdo;的事实的。
而江成全可能也早就看透他,所以对他的失约竟然并没有多说一句,而是当做没有这回事一般……
可能那时候她早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予他信任了。
看着在客厅里巍然躺在一堆富丽堂皇的唐程昕,再想到平日里他所听到的她的种种风闻,骆非池似乎这才猛然发觉,原来他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从江成全那里逃脱出来的良心救赎。
他真的蒙蔽了自己的所有知觉,盲目地爱了这个女人好久好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无限度地宠爱一个人那么久的岁月。
而一想到这个,他又不免为自己迟来的觉醒而感到愧疚‐‐原来他一直是想去见江成全的,只不过是因为未知的恐惧而感到退却而已。
而现在直到他真的确定失去了她的音讯,他才感到那种透彻的绝望起来,以前忐忑不安的想法在此刻全都化为了现实,而他现在清晰地知道,他将会为此后悔直到他的生命逝去在这人世界的最后一刻。
或许,做人就是不要太客气吧?就像唐程昕那样,想要的就算再不好意思地也说出口,既然自己都好好地说出来了,那别人又如何能够强硬地拒绝呢?
心知肚明那种东西才不能要,要的就是问到面前的那种直白,才更加现实……江成全就是太过客气,才会那样什么都没有的。
思念至此,蓦地,骆非池就突然很不想进这个富丽的大客厅了。
他这么多年如同白过一般的日子,虽然是他自己要来的,怪不得别人,但也还是难免心里不悦‐‐
毕竟他这种极简主义的人,都已经把自己最私密的空间让她改造成了现在这个现在这幅模样,还真是……
骆非池心有戚戚,顿时不想走进这个突然陌生起来的世界,但又不好意思直接离开,毕竟那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恶了,所以只能就这么堪堪地站着,不想动,也不能动,期盼着有什么能够救赎他的。
而也万幸,躺在贵妇椅上,斜眼看他的唐程昕似乎有什么别的事困扰,所以也没管他不进门的怪异举动,只是自顾自地欣赏着刚做好的一手指甲,边抬眼挑眉问他。
&ldo;待会国宴上我需不需要对赵承权的妻女好一点?&rdo;。
骆非池再也没想到她问出的话竟然是这个,此刻他倒觉得她还不如问他为什么不进门的尴尬呢!
赵家,又是赵家!骆非池想起之前他错失的那些,那些他曾不敢去努力的梦想,就是因为他不像个男人一样而毁灭时,他就觉得气自己气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