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臹虽然不了解韶言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布下阵法。
这种结界式的阵法需要一直维持,卫臹的灵力不足以一直支撑,因而还是靠韶言。
“确定这阵法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吗?”
“放心好啦。”卫臹拍着胸脯打包票,看起来很是自信。“别的虽然不行,阵法方面我很有把握的。”
但他转眼间又十分忧心,道:“可是小师叔,阵法不同于结界,你要让它要维持多久?我怕时间一长,你承受不住。”
“这你不用担心。”韶言微微一笑。
如韶言所说,往后几日,在阵法正常运转的情况下,他看起来也与往日无异,一点都没受影响。
卫臹见了,又是啧啧称奇。
第五日夜晚,正在浅眠的韶言忽然感觉脑内一疼,被骤然惊醒。
那阵法连接他的灵力,这才提醒他有陌生人闯入。
那刺客的目标很是明确,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往碧纱橱里看一眼,直接翻进了里间的窗户。
君懿仍旧昏沉,月光下,刺客手里的利刃闪着寒光,直直向榻上那如俎上鱼肉的贵人。
紧要关头,床边突然跳出个人,手捧竹箱朝刺客头上砸去。刺客手持短刃,无法第一时间切断竹箱。他欲侧身躲避,谁料那人力大无穷,个子又高,轻松将竹箱换了个方向,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竹箱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十分沉重,
这一下将刺客砸的脑袋晕乎,险些跌坐在地上,费了好大力气才站直。本来用重物砸人,第一下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时手软便砸不下第二次。若一击不成,失了气力,便要任人宰割。
刺客没有倒下,虽头昏眼花,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要先解决这不速之客。但这位也不是一般人物,挥舞竹箱轻松自如,又一下,比方才施了更大力,将刺客砸倒在地。
这就完了吗?
他怕刺客缓过劲来,又一连砸了两三下,确定刺客已经丧失活动能力才停手。若非是要留个活口,指不定怎样呢。
刺客已是奄奄一息,满头是血好不可怜。都这样动弹不得,还不等那蛰伏多时的忠心护卫起身,刺客便咬破牙中毒药,自绝经脉。再去看,已是有出气没进气。灵脉已断,就是用灵力也没用,无力回天。
“……”
竹箱又被拿起,还往那刺客头上招呼。这是下了死手,几次下去,刺客已被砸的不变容貌血肉模糊,头骨都被砸的变形,难以想象这是用了多大力气。
这动静实在太大,或许惊动了昏沉着的君懿。君懿睁开眼,月光下,他清晰地看见眼前抱着带血竹箱的人影。
地上躺着的人,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这里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
君懿凝神看了一会儿,头脑才渐渐清晰起来,认清了那跪坐于地的人是谁,
“阿言!”
“小师叔!”卫臹也被惊醒,
顾不得别的,推开隔扇闯了进来,却被眼前的场景骇得不轻,后半句话都吞进了喉咙?
韶言仍旧没放下竹箱。
“真是对不住了。”他轻声道歉,“一时冲动,弄脏了二公子的卧房,又惊扰了宗主。我应该把他拖到外面解决的。”
这根本不是在哪儿解决的问题。卫臹脑子还发懵呢,韶言突然笑了,很温和的对他说:“能请你去帮我通知少主吗?我还要处理这里,不能自己去。”
见卫臹没有动作,韶言看起来有点遗憾:“你认得路吗?要不你来处理尸体,我去通知少主?”
别别别,卫臹可受不了这个,拄着拐,以最快的速度飞也似的去找君淮。他近几日经常出去闲逛,也认得一些路,不至于找不到。
天已经蒙蒙亮,不耽误卫臹出门,韶言这才决定让他去。
接下来的过程里,韶言没有说一句话。君懿也没有开口,看着他冷静地用被子卷好尸体放到外面,又看着他回来处理起血迹。
一时间,除了用“心狠手辣”四个字来形容他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
在里间清理干净恢复原样之前,只能委屈君懿来碧纱橱里和两个小辈挤在一块。
他一来,床便让给他,卫臹韶言铺了席子打地铺。带一身血污和君懿共处一室未免不妥,因而等到君氏派遣弟子过来,韶言便离去清洗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回来。
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身上仍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