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崇塬的声音提高了些,“顾老师,我不得不再说一次,您,实在是太大胆了。作为虚长您几岁的家长,我托大提醒您一句,这样的教育方式,对您而言风险太高了。”顾勤在某一个片刻,突然有了点知己的感觉,他的声音非常的轻松愉快,“可是,对于他们这种情况,对于滕洋而言,这是风险最低的选择。”滕洋的心思很重,王钺息又是那么优秀的男孩子。如果那份暗恋在刚刚转为明恋的萌芽时就被掐断的话,滕洋的浮躁一定会达到顶值。顾勤接着道,“正如您所知道的,还有半年的时间中考。半年,不长,可是,也不短。滕洋也是优秀的女孩子,谁也不能保证在这半年里,除了王钺息,没有别人。甚至,王钺息在这半年里,会更发现她的好。事实也证明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王钺息越喜欢她。中考前半年,和中考前一个月的话,我相信,任何家长都会选择半年的。至少,进可攻,退可守。还有,是我相信王钺息。”“他,值得信任吗?”滕崇塬问顾勤。顾勤的回答很干脆,“值得。”“那,凭您对这两个孩子的了解和这段感情的关注,您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时机了吗?”滕崇塬接着问。顾勤的回答是,“不算太好,可也不差。”滕崇塬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就算不是太好,我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恋爱该有的甜蜜他们都有过了,如果还要有的遗憾,说心里话,我宁愿我女儿的初恋是因为父母反对分了手,也不愿有什么其他伤害。洋洋很懂事,爸爸妈妈的话,她会听的。”顾勤完全明白了他的态度,“我理解您的想法。不想见见王钺息?”“顾老师,咱们都是大人了。您知道的,没有意义。他或许是我女儿很多年后的一个美好回忆,但是,也只是个回忆而已。将来的事我不会去臆测,只是我觉得这份回忆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再多,洋洋抽身会更难受,再少,不足以达到‘除却巫山不是云’。”滕崇塬是很利落的人,接受了顾勤的做法,自己的想法也毫无保留。“是。”该说的已经说透,想说的不必言明对方也自然明白,顾勤此刻已无话可说。电话另一端,他听见滕崇塬说,“顾老师,还是多谢你。虽然,如果你提前告知一切的话,我也未必会反对。不过退一步,也不好说有没有现在这个时机了,毕竟,父亲对女儿总是比叔叔对侄子更难冷静。滕洋这边,还要麻烦您开学之后多关注,至于王钺息,我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我们做大人的反对不仅仅是因为影响学习。什么年纪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是因为你的年纪只能承担你的年纪能承担的责任。爱情的美好他享受过了,我觉得他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子,希望他能真的为了自己和洋洋好。”顾勤的回答用的是家长的身份,“我会看住他的。”“那,我相信您。”滕崇塬非常干脆。顾勤长叹一口气,“滕洋爸爸,虽然我们算是基本上达成共识,但是,我想,这件事上,可能还会有些反复。王钺息,我是不担心的。滕洋那边——”滕崇塬就说了一句话,“还有二十三天才开学,我有时间。”“好。保持联系。”顾勤干脆地结束了这次交谈。“谢谢您,再见。”滕崇塬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十五分钟五十七秒,最年轻的特级,还真是个特别的老师呢。顾勤打了电话给钟点工,“张阿姨,麻烦您上来的时候买两块钱豆腐,家里有白菜炒一炒。”“是顾少爷啊,您今天不做饭?”张阿姨很奇怪,王家已经有两天没有叫她来烧菜了。“嗯,我今天有点事。麻烦您了。”当然,面壁思过还有师叔亲自做的饭的话,他恐怕连北墙都要推过去了。===========对于中学生谈恋爱,对于滕洋和王钺息,顾勤是这样的处理方式。这是他的风格,也是这两个人的性格决定的。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能不忆少年(2)听到敲门声的王钺息略略活动了下自己酸困的脚,然后,他说,“师叔,请进。”声控门的门锁响动了一下,门外的顾勤顺手推开了门。王钺息听到门锁的咔哒声,飞快站直了身子,如果门不是声控的,这会儿能借着开门稍稍活动下僵直的腿吧。顾勤走进来,“想清楚了吗?”王钺息对着墙沉默。“那就饿着吧。”门又关上了。顾勤自己坐在餐桌前,独自吃饭。白菜豆腐,土豆鸡块,白瓜咸蛋粉丝汤。顾勤就着一碗白米饭,端碗夹菜的姿势特别精英。张阿姨从厨房里出来,“顾少爷,那我先走了。”“您慢走。”顾勤放下碗站起身。张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少爷他不出来吃饭?”顾勤,“他不饿。”“哦。菜我都收拾好了,家里还有两根藕,土豆什么的都有剩,冰箱里还有些上次炒的臊子……”张阿姨边往出走边唠叨着。顾勤耐心等她说完了才道,“如果王钺息饿了,我会让他自己热热吃的。”张阿姨终究欲言又止地走了,顾勤关上门,继续吃饭。吃完饭,顾老师略略调整了一下思路,然后就去处理自己的事。登录网上的教师培训,研究下一学期的教案。忙到八点多,王钺息就自己出来敲门了。顾勤的门无法声控,只能纡尊降贵亲自去开。站在门口的王钺息说,“师叔,我饿了。”顾勤看了他一眼,王钺息的心跳猛然加快,然后,顾师叔说,“饭在案板上,自己去热。”王钺息默默把微波炉调到高火热了饭菜,一个人坐在餐厅默默无言地吃,吃好了就去洗碗、刷碟子、收拾桌子。都弄好了再来敲师叔的门。师叔手里握着一根藤条。王钺息刚刚因为长时间反省平复的心情立刻紧张起来。顾勤扬起藤条,指了指自己床的位置,声音特别淡定,“自己脱掉。”“师叔。”王钺息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这是他绝对没有想过的,他本以为,在漫长的面壁思过后,迎接他的会是一次诚恳的深谈。顾勤面无表情,“你不是想清楚了吗?现在我们来谈谈。”王钺息的眉心微微地蹙起来,他轻轻咬了下嘴唇,手放在自己的牛仔裤上,大概停了一秒,说,“师叔,我能不能先换件衣服。”他是一回来就跟师叔汇报情况的,而后被勒令反省,还没有来得及换家居服。顾勤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王钺息肩膀情不自禁地一抽。顾勤走过来,嗖地一藤条抽在他牛仔裤上,“我要是你爸的话,现在就揍得你趴这儿!”王钺息被狠狠警告了一记,再也不敢试图去掌握什么和师叔交流的节奏,干干脆脆脱了裤子,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在床的那一边。走回来之后,双手撑在床边上。顾勤扬起藤条刷刷刷刷几下抽下去,抽在他白色的内裤上,“听不懂人话吗?”王钺息究竟是顶骄傲的男孩子,脱了外裤已经很顺从了,他也知道家法是要打在肉上的,可就这么脱掉,自己总归受不了。如今被顾勤一气抽下去,屁股上一绺一绺的檩子起来,疼得将冷气压在舌头底下。自己乖乖把内裤褪到了膝弯。顾勤伸手把他贴身的那件小背心撩上去,撩了两次,总滑下来,于是顾勤道,“自己压着。”王钺息双手背在身后,将内衣压住了,“咻”地一下,顾勤一藤条就抽在他屁股上,直刮进肉里去,王钺息疼坏了,差点叫出声来。顾勤伸手按住他腰,将他按在床上,手起鞭落,连着就是几下,直直敲得屁股上全是红檩子,然后才道,“你还敢喊疼,你凭什么?你不知道有今天吗?”王钺息没说话,额头上的冷汗拼命地冒出来,蹭在顾勤雪白的床单上,疼得连身子都拧住了。顾勤连着抽了十来下,王钺息的屁股上几乎没一块好地了,才松了手。王钺息疼得哪里受得住,身子缓缓地从床上往下滑,王钺息连忙伸手去抓床单,手掌心里全是汗。顾勤看他身子都疼软了,也没说话。等他重新站起来了,又把眼前的床单往平抹了抹才又用藤条的尖端点了一下床。王钺息吓得舌头都紧了,居然还要打。他的眉毛抽着,勉强自己重新在床边撑好,顾勤一藤条敲在他大腿后侧,“腿伸直了。屁股抬起来,翘高。”王钺息默默调整着姿势,一滴冷汗从额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