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郎,不是哥哥托大,这男人啊,怎么着也得有个家才叫够滋味。清清白白的小女郎哥哥我是不敢想,可这小寡妇也是好的,就算拖两个崽子又怎么样,养两年就丢出去自己觅食去,要是有个自己的小女郎,哥哥也好好养着,就盼着她能跟大娘子那样,也全了我这一辈子的念想。”
“切,就你这种,还能养出大娘子那样的女郎来?”脏兮兮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撩了下垂落下来的头发,“行了,你去好好种地去,弟弟我打算去投军。”
年长一点的那个干净些的男子眉眼错愕的看向他:“你不是说……”
“我是说过那些兵都是匪。”年轻男人一口饮尽并不可口的茶水,“但就像你说的那样,连个女郎都知道抗击蛮族,难道我堂堂男儿还当不了一个女郎?”
冷眼斜睨了旁边倒了一地的地痞,他冷笑一声:“看看这些杂碎,除了欺负老弱病残和女人外,还能干些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至少他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楚,当即就有几个想要找他出气。这年轻人手指一动,一柄短剑出现在他手中。
“别,别去,这是煞神,真正的游侠儿,见过血的。”有人认识他,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瑟缩。
“我齐十九郎今儿把话放在这里。陶千户没有回来之前,你们谁敢欺上陶府就是跟我齐十九郎做对。”
“十九郎,你难道也甘心屈服于女人之下?”
“有何不甘心的。上次蛮族来袭,就是你口中的女人倾其所有出战迎敌,才拖延到援兵到来。也是你口中的女人敢于乱军之中抢回冉将军遗体。尔等自诩英雄好汉,当时可有见到你们出现?既然不敢,就别在这里充好汉,有本事当着陶千户的面来干!”
他说的一点情面不给留,顿时围观的边城人齐声叫好,旁边还有膀大腰圆的妇人叉腰站出来,指着那几个泼皮无赖痛骂。见犯了众怒,那几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别着匕首的老者看了齐十九郎一眼,裹紧了皮袄,抬脚走了。
“这位怕不就是当年那人?”等到老者离开后,旁边才有人小声的猜测。
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那人”说的是谁,但是知道的人却不肯吱声,一个个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大娘子,外面的人散了。听说谁位老者出面击退了那些混账家伙们。”老孟擦了把汗,“大娘子,要不我去打听打听?若是可以,将那位请回来帮个忙?”
“不用了,你做自己的事去就好,看着点外面的工事,如果有人想要捣乱,直接拿下就是。那些雇来的人若是不安分,就直接赶走,并告诉他们,以后陶家提供的所有工作都不会再给他们做。”
老孟应下后急急忙忙又出了城。他这是担心家里应对不了,才丢下城外的水利工程往家里赶。城外暂时由县令的人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这挖渠的事情太重要了,县令遣了人不错眼的盯着,就怕有人偷奸耍滑坏了大事儿。
蚕房那边暂时停下了,阿甲他们分了人手去草原,剩下的人要看顾田地,那边才是最重要的。
刚到农庄,老孟就看到牛家的管事带了不少部曲过来,一个个都是身带煞气的样子,原本想要做点什么的雇工,看到这场面,所有的小心思都歇火了。
“老孟,我家三郎君说了,大娘子这边人手紧,先暂时用我家的顶着,等大郎君回来,再想办法多招揽些人手。这边城不比关内,没点武力镇不了场子。”
听到牛家管事的话,县令那边的人也笑着应和,说早该这样了。大娘子就是心慈,可边关心慈容易坏事儿。
老孟拱着手左右感激了一番,又自己掏钱买了些酒肉,让牛管事和县里的小吏中午一起喝酒。左右不过七八个人,再加上两边的监工,二十来人花了一贯钱,就安排得妥妥当当。
陶倚君从不做这方面亏待自己人,这些开支只要确实存在,就能直接去账房报账,做得好还能有多的奖励。甚至在月初的时候,陶倚君就已经让账房给几个大管事加了钱,就是让他们平日里多请点客,把周围的关系打点好。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吏,顺手帮个忙就能省下一大笔钱,这种公关费绝不能省的。
几人在庄子里刚摆上酒菜,才喝了一轮酒,就看到一小兵骑着马疾奔而来。
刚到庄子门口,小兵跌落下马,幸好有个人路过,一把将其抱住,才免了他被自己的战马给踩死的惨剧发生。
“快,快,告诉大娘子,陶千户,陶千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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