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笙回过神,淡淡道:“商业联姻,嫁谁都一样,不过是为了彼此身上自带的价值。”
这次换则灵沉默。
“你最近去看月亮,她情况怎么样?”宜笙不想再提联姻的事,将话题转移。
“前天刚去看过,宜家要研究血液病,还给月亮换了一位主治医师,小姑娘精神状态很不错。”
提到姜月亮,气氛这才缓和起来。
“那你这周再帮我去看看她,告诉她我很快回国。”
“没问题,听到姐姐回国,月亮指不定怎么兴奋呢。”
两人正聊着,助理突然推门,惊道:“伊森姐,庆功宴已经开始了,你怎么还没化好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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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宜笙抵达晚宴现场时,因为风雪,雕花喷金的礼堂大门已经关上。
门口是等着接她的编导助理,“伊森姐,您可终于来了。”
助理边交代总编导许匿又嘱咐的事情,边拉开四米高的大门。
风席卷着雪的潮气,汹涌闯进大厅。
感受到凛冽的寒风,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划一地聚集至门口。
幽蓝晦暗的夜色,鹅毛大雪扑簌簌降落。
女人一袭雪色绸制礼服衣袂飘飘,如仙女下凡。
面对各类目光,宜笙丝毫没有迟到的紧张,依旧仪态端庄,如骄矜的天鹅缓缓入场。
人群也格外默契的为她让出中间的红毯,如直达神祇的阶梯。
红毯尽头,一众西装革履装扮的都市精英齐齐朝她看来。
而被簇拥至最中间,几乎与她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男人,在大门重新闭合时两人四目相逢。
听了半晌谄媚讨好以至于犯困的人,此时被风雪一击,刚刚那点困意都消散了。
宜笙抬眼望过去,男人身姿挺拔。他穿着一件浅色衬衫,灯光下隐隐可见兰竹刺绣,外搭简约素净的中式西装外套。
在一众鸦色装束里,倍显利落清隽,遗世独立。
而比之他身线矜贵的,是男人梳着不同寻常的狼尾鲻鱼头,温润中晕染着恣意。
高挺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蜜蜂织带眼镜,镜片之下,正是令宜笙刚刚惊鸿一瞥的四月春水。
于是,宜笙平静了二十几年的心跳,在此刻比这宴会之上的靡靡还要震耳欲聋。
秦见川那双温润的眸,也在将视线落到她天鹅颈上时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