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无忧看见他,立即用食指比在她唇前嘘了一声,指了指里屋睡着的孩子。
姜振辉连忙小声解释:“陈同志,这事怪我,白天孩子又发烧了,家里没有药,我这才抱着孩子去军区找大夫。”
林无忧皱着眉替姜振辉解围:“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荒漠上物资稀缺,都互相体谅一下。”
两人一唱一和,好似没说一句话的陈岁桉,才是穷凶极恶的罪魁祸首。
陈岁桉冷淡掀起眼皮反问林无忧:“所以你就能让我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天?”
林无忧这才想起了这件事,生硬解释:“我以为你回去了,就没去找你。”
这真不是林无忧找的借口,因为桌上两人份的饭菜证实了,她确实根本没想到陈岁桉。
陈岁桉头重脚轻的厉害,呼吸都发烫。
他没功夫和林无忧吵,只说:“我发烧了。”
林无忧脸色微变,把手贴上他的额头上仔细感受一番说:“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明明屋里桌上就摆着退烧药。
在她心里,他没有别人重要就算了,现在连一片退烧药都不舍得了。
上一世。
陈岁桉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就是因为戈壁上资源稀缺。
组织发的米面水果,布匹棉花这些东西,他全部拿回家属院给了林无忧。
而她却说孩子长身体,最后都给了姜振辉父子。
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是他自己蠢,才给了林无忧一次次伤害他的机会。
陈岁桉轻轻抿起唇笑了:“找到了就好,以后别来打扰我的工作了。”
强制离婚这段时间,他真的不想再被他们打扰。
陈岁桉拖着虚弱的身子出门。
门前的大红喜依旧在那里贴着,林无忧又剪了新的大红喜字粘上了。
陈岁桉将喜字扯下撕了个粉碎,又点燃一根火柴,把纸碎在黄沙中燃成了灰烬。
最后风一吹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