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貅道:“奴方才敲晕她的时候也是从背后下的手。”
保证半点儿不暴露主人的身份行踪。
杜长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先把姬慕翻过来,从她身上摸出了那一枚异纹母玉佩。
眼下姬慕还没有凑够灵石,玉佩中虽存有着些许灵力,能爆出光罩替姬慕挡下致命一击,却不够激活存封在其中的筑基期魔修的神魂。
“咦?”杜长柔用神识一扫,挑眉问道,“这里头灵力都没剩下几点,你方才攻击她了?”
戎貅老实点了点头,说道:“有一圈光层挡着她,奴一捶那玩意儿就会把奴弹开。”
所以戎貅就一直捶一直捶,像嫦娥宫外砍桂树的吴刚一样,认了死理,打到两条手臂抽筋魏智,歇一歇又再次捶它。
杜长柔这才留心瞭了他一眼,道:“你手藏在屁股后头干嘛?拿出来我瞧瞧?”
这一看不得了,怪不得戎貅从重逢拥抱过后便一直背着手不肯掏出,原来男人的双拳骨节全都捶破了皮,青紫红肿,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杜长柔眼刀剐了他一眼,严厉地说:“伤成这样还瞒着?不会喊疼吗?”
戎貅连忙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说:“奴奴好痛,求妻主帮帮奴奴疗伤……”
真是给他学会了。
杜长柔看男人湿漉漉的眼,怕不是一会儿又要哭出来,连忙握住他的双手灌了一股灵力进去。
拳头上的青肿消褪,伤口尽数愈合,只留一些干涸的红黑色血渍和脏污。
戎貅愣怔道:“妻主暖暖的……”
“是你人都冻麻了,”杜长柔啪啪几下响亮地拍拍戎貅的胸口,硬邦邦,鼓鼓囊囊,手感极佳,“也不找件儿衣裳穿?”
刚刚抱着的时候,那胸肌贴上来,就冻得杜长柔侧脸一激灵。
一旁的阿蚕适时开口道:“主人,那个小姐她……好像一直在说些什么,您要不要听听?”
杜长柔侧头瞥了一眼姬慕。
无可否认,姬慕性格中有一股子韧性,是个即便到了最后绝不会放弃挣扎的人。
她被蒙了眼,视线一片漆黑。
先前尚且还能听到男人锤击光罩的爆响,以及他那粗重的呼吸声。
可自打从方才有人给她使了一道法诀,又夺走她身上隐秘处藏匿的玉佩起,周围的一切便再无声无息。
姬慕强压自己镇定下来,朝着虚空中某一个不定的焦点大声道:“阁下想必是修仙者吧?我乃姬氏皇族顺位第七皇女姬慕,若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阁下解开我的耳目,容我解释一番。”
“……”没有回音。
姬慕深呼吸,继续道:“我姬慕自认多行善事,赈济灾民,扶助百姓,从未得罪过谁。阁下若是不信,大可去通州的难民棚瞧瞧,我与采晴接连几个月都去那里施粥,百姓们都认得的。”
“……”仍是毫无回音。
姬慕急促道:“修仙者何必使这样的手段……只为难为两个凡人?我与阁下无冤无仇,您既是已夺走了那枚玉佩,便还请放我与采晴一条生路吧?”
终于,耳畔传来一道男女不辨的混沌之声。
“你说你一心向善,可倘若有朝一日,你只需杀几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便能修为暴涨、重塑灵根品阶,届时你还会手下留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