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采晴尖锐的惊叫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杜长柔一将萧艳那杆上品宝器的攻势引来,便立马闪身瞬至祖母身前。
“祖母,且慢。”杜长柔压低了音对盛国公杜嫦说。
杜嫦神色一凛,隐然按捺下了手心里那一股即将涌出的磅礴灵力。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快了,为了找准时机瞬移至祖母身前将她拦住,杜长柔猛然一下子抽空了体内所有的灵力。
灵田在霎时间干涸殆尽,枯竭到了像是整个小腹里所有的血液都被榨干了的程度,连带着杜长柔的脑仁都突突一阵钝痛。
再转眼,事情已成定局。
萧艳面色惊惶,那黑金蔷薇|枪|是上品法器,她老娘使起来倒是如臂指使,但换到她手上,此刻却怎么收也收不住。
一想到自己在家跟靖王老娘打了无数个包票,斩钉截铁地说保准不出岔子,这才把这杆宝器带出来,萧艳满脑门儿冷汗涔涔往外冒。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无需镇场子的盛国公出手,一道夺目刺眼的白光骤然将姬慕主奴二人包裹。
这时候,在场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杜长柔在盛国公身边。
短暂的,杜长柔不动声色地对祖母低声絮絮了几句,而后又错开了身形,立在不起眼之处。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到那光团之上。
光芒乍现,以极亮的状态持续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这才渐渐黯淡下来。
“殿下!您没事儿吧?”
采晴紧闭双眼死死抱着姬慕,全然不知方才她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姬慕却一脸冷然,面色不愉地望向空中。
只见庭院里,距离地面不高不矮的一处,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悬浮在空中。
“殿下,”萧艳已知事态严峻,当即跪地向姬慕拱手道,“萧艳罪该万死。”
意图谋害皇家子嗣,任凭这位姬慕是个再好脾气的殿下,此时恐怕也咽不下差点身死的这口恶气。
盛国公杜嫦也跟着跪下:“此番在臣府中,臣一时失防,亦是从罪。”
满院跪倒了一片,姬慕的脸色却愈发难堪,平日里那春风化雨的和煦态度一时之间也仿佛彻底不见了踪影。
无他,只因这满院的权贵,这个是靖王世女,那个更是三朝元老盛国公,还有她那一嫡一庶两个有灵根的孙女——
这些人哪个不是权贵,哪个又是她一个冷宫养大的皇女敢能轻易得罪的?
今次这番闹腾,若她憋着嗓子忍下这口气还好,一旦有半句责难,怎么着也得与在场诸人横生出些芥蒂来。
更何况,她还暴露了这块可以联系上界仙人的玉佩灵牌。
姬慕未料到自己怎么突然就莫名落到了个难堪的局面,凭空要应付这些吃亏棘手之事。
“罢了,”望着跪请罪的权贵,姬慕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轻声唤道,“采晴,你还好吗?”
采晴惊魂甫定,待姬慕多喊了两遍,这才愣愣道:“殿,殿下?”
“扶我起身。”姬慕道。
采晴这才忙不迭地连滚带爬站起身来,将姬慕搀扶而起。
姬慕立定,整理了一番仪容,也顺这个空当理清了思路,这才俯视众人,不疾不徐地缓缓道:“盛国公,盛世女,靖王世女,盛二小姐,诸位都请起身吧。”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姬慕无奈一笑道:“此一番慌乱,全然不过因意外所起,实非大家所愿。”
她只是一个无家族倚仗,又颇不受宠的庶出皇女——
“至于此玉佩,也乃是本殿挚友所赠。因挚友已逝,其又在生前再三嘱托,在下实在不忍辜负,便只将它当作是一番拳拳心意佩戴在身。”
“未料到,这玉佩之上竟附有仙人护身法术……”
说到这儿,姬慕微微俯身向萧艳拱手道:“还要多谢靖王世女,若非您练得一身高超枪|技,也无法替本殿试出挚友的一番苦心。”
萧艳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未能想到姬慕一开口便先感谢她。
转身,姬慕大大方方地将玉佩递交给杜嫦,又解释道:“盛国公您也先前言重了,倒是本殿有一桩事相求于您……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