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音:“给我一隻眼睛,我可以再去找。”
同一张嘴,奇异地发出截然不同的声线,但却是统一的麻木冰冷。
人头从双腿的腰带上滚下,而站在一旁的半脸男人抬起僵硬发青的手臂,毫不吝惜地抠入了眼眶。
咕唧。
一颗缺乏水分的眼珠从眶内挤出,滴溜溜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他抬手又是一撕,一片月牙似的耳朵,橡皮泥一样从他的脸侧脱离。
最终,双腿领到了一隻耳朵、一条手臂,和一隻眼睛。
多功能腰带大大派上了用场,被挂得满满当当。
少了一隻耳朵和一双眼睛,男人的一张脸显得光秃秃的。
他面无表情道:“找回来。”
下达命令之后,哗啦一声,男人的躯干便从正中间一路塌了下去。
转瞬间,一个残缺的人体,重新变成了满地蚁行的器官。
心臟钻进了帐篷。
发紫的肠子蛇一样钻进了雪内。
头颅滚到了一块岩石后,消失了影踪。
单手五指着地,靠指尖倒立行走,在风雪之中来回巡逻。
耳朵则被手挂在了帐篷拉链上,随风摇荡,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帐饰。
而那双腿,挂着一裤腰带的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这视觉衝击过于下饭,就连江舫也不由转过身来,仰躺在雪地上,抓了一把雪含在口中,靠溶解的冰凉雪水压下作呕的欲望。
趴在他身上的南舟什么也没说。
他一边紧盯营地方向,一边腾出一隻手,慢慢给他摩着胸口。
稍稍平息下心头翻滚着的恶心后,江舫保持着一上一下的交迭姿态,轻轻在南舟侧腰上写字:“怎么办?”
明明已经找到了想找的地方,明明对手整体算来只有一个人,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二对多局面。
打不死,可拆解,且每个零碎的器官都具备这样的蟑螂特性。
每一个器官,分散开来都能杀人。
南舟却没有回应他。
江舫用指尖再度询问他:“在想什么?”
南舟挪了挪腰,言简意赅地在他的胸口上写:“办法。”
江舫笑着就近摸了摸他的头髮,也和他一样想起解决之法来。
即使系统没有修复可以用储物槽收纳副本生物的bug,想要把这些零碎一一塞进去,也很难完成。
既占地方,也不现实。
这些活物,和不会移动、恪守规则、不轮到自己该杀的人坚决不杀的门中之物不同。
它们各自带有自己的意识和智能。
它们本来就是死物,所以没有痛感,难以製服。
常规认知中的怪物都有的可以一击毙命的核心地带,它们好像也并不拥有。
江舫用冰锄钉穿过半身女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