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八月朝廷定奸党,除结社以来,朕知道,有些人心中惴惴不安,这朝堂之上,更是少了好些个熟悉的面孔。”
“但朕更知道,有不少的人,都借着此次机会,发了笔不小的横财。”
向后靠在龙椅上,朱由校抬头望向文华殿的大顶。
“有的事情,即便是朕不想追究,但却不得不追究。”
“希望今后诸位爱卿,能够悉心国事。”
“朕希望听到,这朝堂之上,有人告诉朕,朕的新政不完善,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朕不希望听到,有人说朕的新政不行,不能施行。”
“都明白了吗?”
从龙椅上站起来,朱由校看着下方的群臣道。
“臣等谨遵圣训。”
听到皇帝的话,毕自严带着文武百官,当即伏身而拜。
“退朝~”
转头看了眼已经离去的皇帝,刘时敏吊着嗓子喊了一声。
“再过段时间,就能安稳下来了。”
抬头看了眼已经离开的皇帝,毕自严与周应秋两人结伴出了文华殿。
“北方能安稳,但南方不行。”
听到周应秋的话,毕自严摇了摇头。
“工部尚书徐光启的急报,南直隶那边的情况,要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难说。”
转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其他诸部尚书正卿,毕自严沉声说到。
“陛下让南直隶、浙江等地良田改桑为稻,但根据徐光启在松江诸府的见闻,恐怕短时间内是难以成行的。”
“为何?”
听到毕自严的话,身后众人当即就有人不解的问到。
“百万织造工人衣食所系,岂能说改就改。”
转头看了眼,发现是新任的监察寺正卿吴亮嗣,毕自严声音严肃的说到。
“朝廷一纸令下,改桑为稻,农民种的是吃食,日子还能过的下去,但那些个织造工人没了生计会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可别忘了,现在大江南北因为朝廷封禁文社诗社之事,正闹的舆势如沸。”
“这个时候要是再让织造工人跟朝廷对着干,恐怕就真的要派军队南下平叛了。”
“奏报给陛下看了没有?”
眉头皱了皱,周应秋沉声问道。
“陛下想要动大工,征江南民夫至山东、河南之地改黄河河道。”
“咳。咳咳。咳咳咳。”
毕自严的话一出,兵部尚书黄克瓒和工部左侍郎左光斗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两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