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音怔怔地盯着照片,眼睛一眨不眨,半响后,突然冒出一句:“我见过他。”
田军医就站在她身边,猛地听到这么一句,吓得往边上一跳,离她三步远。
“在一本书上。我那时候还很小,不识字,只看图,上面有这张照片,一模一样。”
田军医拍拍胸口:“说话怎么大喘气呢,吓得我。”
夏小初知道她说的是哪本:“应该是一本纪念册,记录了反侵略战争中为国牺牲的英雄。”她师父那里也有一本,她小时候翻过,里面确实有这张照片。
夏小初最后还是把照片发给了她,因为她说那本纪念册在搬家的时候不见了。
晚上,每个帐篷都有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值夜。田军医自告奋勇留下值班。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白主任年纪大了,不能熬夜。她昨晚翻越冰川,已经一晚没睡。而他虽然也参加里演习,但因为没人受伤,所以他和梅军医轮着睡了半宿。所以,他最适合留下来值夜。
夏小初其实想留下,毕竟一个伤在头部,术后二十四小时需要密切观察,但看田军医一副斗志昂扬样子,又不好对他说“我不放心你的医术,还是我来值班吧”这样的话。
不值班也行,晚上多过来几次也一样。
回到帐篷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了,睡下才不到一个小时,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没怎么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凌晨两点,夏小初被睡觉之前设下的闹钟吵醒。起床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就被冷风吹的一个哆嗦,连她这种不畏寒热的都觉得冷,可见这风有多厉害。
裹紧身上的大衣,夏小初快步往卫生帐篷走,如果不是周围有巡逻的士兵,她肯定就用上轻功了。
离帐篷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夏小初突然听到一声急切中带着愤怒的喝问:“你在干什么?”
她能肯定声音是从帐篷里传出来的,而且还有些熟悉。顾不上会不会被看见,一个闪身就进了帐篷。
帐篷里一左一右点着两盏小灯,光线有些昏暗,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支针管,正在往病人正在输的点滴里打不知名液体。
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针筒,然后一掌劈在他的后脖颈上。以防万一,拔掉了病人手背上的针头。
夏小初先检查病人,还好一切正常。换过一瓶新的点滴,才转身看向另一张床上,半支起身体,一脸紧张焦急的病人:“放心,他没事。”
提着的心落下,苗钧力竭的倒回床上,伤口的疼痛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看他眉心紧皱,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夏小初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还好没崩开:“伤口痛?”
苗钧咬紧牙关:“还好。”
夏小初用纱布擦掉他额头上的汗:“麻醉过了是会痛,给你打一针止痛,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