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温浮笑了,烟青眉黛下是一双坠满星子的眼眸,一如神秘美丽的夜空,“阿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能够筑基自是少不得师尊与师兄们对我的厚爱。”
温颂认真的看向他,“既知是厚爱,便该好好珍惜。”
总是过来找他做什么?
温浮想到师尊那日当着众多弟子说出的真相,握着温颂胳膊的手紧了紧,他轻声道:“阿兄说的对,我该珍惜的。”
语罢松开了手,“那我就祝愿阿兄能在凤闻会上一鸣惊人。”
“彼此。”
温颂先一步转身离开,在走出了温浮的视线之外后,蹲在地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天知道当温浮问出那句话时,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还好自己把姿态端住了,若不然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指不定要带出一堆麻烦。
温颂张开手,看着润湿的掌心,觉得自己需要再缓一会儿。
“小师弟,你蹲在这干嘛呢?”
“嗯?”温颂在抬头看人的时候,一时没掌握好重心,摔了个屁股蹲,他两脚叉开坐在地上,神色还有些呆愣。
向深把人拉起来,问道:“你的对手擅用什么法器,灵根为何,修为几重,可是清楚了?”
温颂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赶紧去打听打听,难道想等到上场了被人压着打吗?”
“那……我现在就去。”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向深拉住他,“你跟谁打听?”
“印道友。”
向深见他这幅有事无事都是印道友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你去吧!”
幸而这不是自己朋友,要是的话,他得被烦死。
温颂“哒哒”的跑到了九嶷宗的位置,一排排的往后找,最后在末尾的地方看到了印宿,他见到他的穿着,眼眸一亮,“印道友,你这样穿好好看啊,比其他人都要好看。”
印宿此时亦是着了一身明净如雪色的白衣,他的眉眼果然如温颂所想,极为适合这样浅淡的颜色,似是天上月,清高、孤寒。
印宿听到他的夸奖,眼角浮现出一点笑意,仿佛在隔着暮云的罅隙中隐约透出碧水蓝天。
“是吗?”
“是呀,”温颂弯弯的纤密睫羽下是一双被山间流水涤过的澄澈双眸,“我这个人最不会说假话了。”
印宿觉得养个小奴隶也挺好,起码说话听着是极为顺耳的,“过来做什么?”
温颂掏出玉牌,“我师兄说,不能打无准备的仗,所以叫我来打听打听对手的修为、灵根。”
“可我在这里就只跟印道友最好,是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印宿听着温颂话中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唇边牵起一抹笑,“把玉牌给我。”
温颂把菱白色的玉牌放到印宿手上。
印宿接过之后向其中输入灵力,“你的对手是陆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