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不知道该如何捧嘉德的哏。
果然,堂内的气氛很尴尬,齐思贤一直都没有做声,任由皇帝一人在那里唱着独角戏。
“咳咳!贾瑛!”
戴权在一旁都替自己的主子感到浓浓的尬意,忍不住开口向贾瑛轻轻唤道。
这老狗,又给自己找麻烦!
贾瑛心中无奈,看向了一旁的齐思贤,轻轻开口问道:“你。。。。。。意下如何?”
一直保持沉默的齐思贤,终于有了回应,看向嘉德问道:“请恕小女子唐突,尚不知黄老爷与家父是何渊源?君父之大,未明实情之下,恕小女子不敢冒认。”
这个话,虽言者温软,可闻着扎心。
一个字:刚!
只是总归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交锋,贾瑛一个外人就不好再插嘴了,便是事后皇帝怪罪起来,不还有个“微服私访”能作为推脱的么。
不过想想齐思贤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民间能结成干亲的,彼此之间都是世交之家,或是一方对另一方有大恩德,你嘉德只凭“渊源”二字,就像忽悠一个女儿回来,想什么好事呢!除非,你把身份亮明了。
可貌似,这不太可能啊!
嘉德讪讪一笑道:“无妨无妨,却是我唐突了,我与你父亲,也算是相交共事过一场,你年幼时,我还抱过几次呢。嗯,想来那时你尚未记事,记得不得我了。。。。。。”
见齐思贤一直也没给个回应,贾瑛只好开口解围道:“七爷,结干亲也算是一桩喜事,只是如今湘才公过世,尚未满一载,齐姑娘哀思未消,此事还是慢慢来吧。”
嘉德尴尬一笑道:“言之有理,倒是我急切了些,此事不该操之过急。”
正当贾瑛犯愁接下来又该如何时,贾芸却再次出现在后堂门外,说道:“二叔,外面来了一人,说是黄老爷的仆从,请见黄老爷。”
贾瑛心道:“该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来的倒正是时候。”
遂向贾芸吩咐道:“将人请进来。”
却见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在嘉德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又退了出去。
才见嘉德看向齐思贤言道:“今日府中有时,不便再做久留,来日若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罢,又转向贾瑛言道:“忠义之后,你当好生照拂才是,莫要怠慢了去。”
贾瑛点头称是,齐思贤闻言也只是轻轻颔首,并没有再说什么,嘉德颇有些意兴阑珊的带着戴权向外走去。
贾瑛落在身后,向齐思贤点了点头,随即也跟了上去。
回宫的路上,嘉德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给贾瑛道:“你将此物转交给齐本忠之女,她的父亲是为朝廷尽忠的,朕该赏赐她些什么才是,只是临别匆匆,也没来得及问她。方才虽未曾表明身份,可朕金口玉言,这块儿玉佩,是朕随身携带多年的,就当是朕对她的认可吧。”
柿子专拣软的捏,在齐思贤面前直不起腰的嘉德,只能可着贾瑛一个人儿祸害,反正这个义女朕是认下了,朕拿女儿没有办法,你做臣子的不该为朕分忧吗?
“七爷。。。。。。可是要臣与齐姑娘说出实情吗?”
嘉德似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贾瑛,朕的身份一出,那还要你做什么,金口玉言之下,谁能拒绝?
贾瑛有些为难道:“七爷,方才的情况,您也是。。。。。。”
“朕,听大伴说,你给徐凤延的孕妻赎了身?”
贾瑛心中顿时一紧,这点小事,皇帝不至于吧。
戴权这个老狗,整日什么都不做,老盯着自己做什么!
“听说,你还想把徐遮幕的女儿也一并赎出来?朕听说,徐家被抄之前,徐遮幕似乎有心将女儿许配于你?”
贾瑛当即回道:“陛下,臣的意思是说,既然是陛下的义女,按礼制,需要宗人府造册登记,皇女成年,还要由内廷赐下相应的位份,由詹士府派出专人辅导,如此一来,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