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强的在践踏者脚下成长,内心里生长出一种叫“忍耐”的东西。
她不喜欢这个词。
那是用来形容弱者处境时,强加的一个类似于麻痹自己我的“毒~药”。
久了,连本能的反抗都丧失。
当然,这些不能跟妈妈说,她多么不容易的维持着一家子的生活。
不能跟程子蓝说,他也是规矩的执行者,常常强而有力,不过他们永远对犯规者无能为力。
身前这个迎着风,带着她远离的少年,他和她才是同类。
她问:“你在外面呆了三天,没有人管你吗?”
“你管着我呀。”他答非所问,但又好像回答了。
你在里面,我的心被管住了,哪也去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夜薇明:“谁要管你,小屁孩。”
“吱”一声急刹,她狠狠撞到他的后背,慌张中,横抱住他的腰,坐稳当了才微怒的道:“你干嘛?”
他双脚撑地,侧过脸,“你坐后面说话,分我的心了。”
不要脸,以前坐后面,说一堆话也没有听到他说分心。
他是故意的,故意得很明显。
他向后顶了顶,“过来。”
“做什么?”为了不分他的心,她把脖子抻长,贴着他的耳朵问。
“坐前面来。”
“什么?”
“坐前面,说话时,我不用分心。”
“前面怎么坐?”夜薇明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像那种街边搭着小孩子载着老婆的一样,小孩子似的缩在他的前面,那也太委曲了吧。
她是可划归为瘦子那一类型,但也不是瘦到可以穿童装品牌系列那么惨。
“你贴在我后背上,上面有汗,弄湿了,不舒服。”他淡淡的口气,像是点评快餐里少放了辣椒,多放了盐巴一样。
夜薇明本着他都在外面,跟个望妻崖上的石头一样,等了她三天,还是体谅一下他偶尔的无理取闹。
牺牲一下自己的后背吧。
她下车,绕到前方,坐上。
他两只手从后面穿过她的腋,把着车把手。
夜薇明突感怪怪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勾肩缩背,毕竟她还是个成年人了,会挡着他的视线。
“不用。”他的声音轻轻的羽毛般的扫过她的耳沿,带着一丝失眠多日的沙哑,“我能看清前方的路。”
“真的?”她坐得笔直,后背离他有了缝隙。
“这样就好。”他发动了车子,车子启动一刻身体趴下,下巴颏儿勾在她的脖间,她不得不歪一些,让出半掌的位置。
他笑了,越发挨紧,三天没有刮胡子,青色的碴儿冒出一大片,紧挨着她的脖子,像是刷纸磨在丝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