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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何故（第1页）

二皇子的拳头越攥越紧，蓁蓁说的这些的确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却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讲出来。血行阵、食人心、纳百妃，筑云山围猎活人，祁国皇室做的孽岂止这些，无人讲，他便默认什么“人各有命”，如今被蓁蓁说到脸上，以往的事岂止是荒唐，简直无人性！一个国家容不得不知人性的国主，故，各地都有了反声，只是被悄悄镇压了而已。养兵千日，国主也未曾想过这些精悍的士兵不是出去开疆拓土反而用在了自己的臣民身上，多讽刺的一件事，不然他也不会突然病重！二皇子也没少做荒唐之事，只是，与国主的固执不同，他最懂审时度势，于是便有了与渊逸密谋合作，可是，她说到了点子上，渊逸真的可靠吗，他能做出背叛兄长的事，就连最拿得出手的筹码巨弩都是眼前这位看似弱小的女子做出来的！

定定神，二皇子松开了没有血色的手：“这些日子在下瞧明白了，娘娘不爱金银不爱红妆，不爱俊男更不爱那总让俗人痴狂的爱恨情仇，却独爱保家卫国。其实在下非常纳闷，这是何故？”

“二皇子未曾在军营中住过吧？你所见到的血肉顶多也不过是奢靡享乐后对那些柔弱女子落下的屠刀，你也未曾见过为保一寸疆土不眠不休的将士们，更未曾见过好不容易从战争中苟活下来的平民们听到马蹄声吓得四散逃窜的样子。这些本宫都见过。以往，本宫也以为这些与本宫无关，可自从知道了老贺将军，认识了贺之将军、戚将军、戚巽、红叶等等，本宫便全都明白了。一个国家，是位高者的私有吗，还是臣民的？二皇子也层饱读诗书学过帝王之术，不用本宫提醒吧？”

二皇子却是冷笑：“娘娘敢说不是因为贺之将军？”

蓁蓁原本垂下的眼角立刻扬了起来，又凑近了二皇子：“你知道你的软肋是什么吗？不是你的大哥，也不是你做的那些荒唐事，而是太自以为是。你是不是觉得与渊逸合作便可以坐稳国主之位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本宫一个没有见识出身青楼的女子怎会懂什么家国大业，必是为了某个心仪的男子才会爱屋及乌萌生出此想法？你错了，祁国皇室失信于民才会让整个国家的人对家国大事避之不及，我们永乐国不是，信不信，倘若你们祁国敢踏进永乐国半步，首先站出来的，搞不好就是你最瞧不起的那些青楼女子！”蓁蓁说着，眼前突然出现了红叶临行前转身回眸时的眼神，是坚定，从未如此坚定过！

再次被戳到痛处，二皇子只能生生咽下去，慌不择言尤自嘴硬着：“你敢说一点都没受贺之将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