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一向从容,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提让夏绾放渊逸的事。两丈远的石阶顶部是夏绾和渊逸坐的地方。渊逸着一身胭脂色绣祥云暗纹的曳地长袍,外披玄色白狐毛领素面大氅,长长的发丝没有束起,慵懒地披在宽阔的脊背上,在这云山雾罩的地方,犹如仙人下凡般清俊,偏又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妖娆,连身旁服侍的婢女都忍不住直拿余光瞟他。只是,他的脸臭了些,让人不敢亲近。他比夏绾出来的晚些,打从他出现,夏绾便拿一双眼睛瞪他,而后便攒起了火,一门心思想着在何时发泄一下。
渊逸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在蓁蓁和戚巽身上游弋着,每每与戚巽对视,都要弹一弹衣服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而由始至终蓁蓁未曾看过他一眼,无论他是仙人还是凡人、贵胄或是乞丐似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过于执着,一门心思全在蓁蓁身上,耳朵听不到夏绾半真半假的客套话,眼睛更不曾瞧过她一眼。
夏绾向蓁蓁坐的方向瞟了一眼,冲身后待命的仆人动了动手指。仆人向着一个方向拍了两下巴掌,立刻便有一群身着永乐国服侍的女子鱼贯而出,共有七人,其中一人衣服的颜色竟与蓁蓁今日穿得一样。
于公公和李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蓁蓁,只见她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李雨忍不住道:“这点事不知道避讳吗,怎可与贵人着同样颜色衣裙?!”
于公公附耳道:“且看吧,应当是故意的。”
美艳的歌姬舞了一段水袖舞,名义上是献给蓁蓁的,但一双勾魂的眼直往渊逸那瞟。蓁蓁在一旁冷眼瞧着,那原本是她在清月阁时学过的,也是最擅长的,舞得比全永乐国的舞姬都要好看。她知道,夏绾这是在拿出身的事刺激她,明的不行,那便暗的,哪里痛戳哪里。
可是,夏绾忘了,蓁蓁如果在乎出身如果能动怒那便不是蓁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