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这才知晓,原来茶陵楼今晚的热闹就是唱衣。
前头唱了几件古玩,不少富贾花了些钱出去。
最后请的则是灵岩寺已经圆寂的前住持的一件僧衣。
这件僧衣叫了进一刻光景,末了被建康的首富何渊收了去。
……
“真是奇巧,唱衣不在寺院,怎么跑到酒楼来了?”
王显笑答:“因为富人们都在酒楼,不在寺院啊。”
易禾了然一笑,这倒也是。
京中斗富之风已经风靡过一时,后来陛下下了禁令,因而近几年稍有收敛。
所以今晚冯撰的出现,尤其功不可没。
他顶着冀州首富的名头现身叫价,必然能激起何渊的斗志。
何渊可是前几年将国舅爷斗得都没脾气的人。
二人明里暗里斗了几个月。
最后国舅爷输了个底朝天。
如今连国舅爷这个劲敌斗已经作古,他如何肯败在一个外地富商手中。
旁的他都不感兴趣,但是灵岩寺的僧衣,天下仅此一件。
只能是他的。
……
易禾现在有些明白,为何王显要司马瞻压上自己全副身家了。
他初初来京,要买房置地,定然没有那么多积蓄。
但是戏要做足,空唱很容易败露,所以他们也花钱叫了几个古玩。
这些钱想必除了冯撰这个冤大头,其他就是司马瞻的了。
河渊不是傻子,自然会防备有人空唱起价。
前头半个时辰他一直在暗处观望。
这一路的贵重物件唱下来,河渊发觉冯撰确实颇有些财力。
这人很是识货,而且出手不凡。
所以才逐渐卸下了防备。
……
只是易禾奇怪,为何王显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祸害何渊呢?
虽然她一时断不出缘由,但是这些也不是多要紧的。
王显能在朝堂一团迷局的情势下,愿做陛下手中的这枚利刃,就比什么都来得值。
三省差不多都有陛下的心腹,如今御史台有王显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