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儿,你这方是从哪来的?出自哪位神医啊,可要好好请来谢一谢。”王老太爷问起。
王赭一时没说话。想起来那日的交谈,他脑子里已经啥都不记得,就只剩下钱了。
想起江秦那姐姐市侩的样子,他有点说不出口。从小的教导里,怎么趋利避害也是一种意识,且眼界也高。
将这种投机取巧之辈请来王家,肯定要被赖上,再挟恩图报麻烦就无穷无尽了。
况且她只是拿了他人的方子,转手贩售而已,又不是自己的诊治本事。
他考虑了下就想定了,这样重心利欲的人,实在不值得与祖父说。以祖父这样的名望知道反而为难。
“祖父,是我有缘遇到的一位游医,不知名姓去向了。”说着担心祖父没有谢过不安,又补充道,“我当时已给了报酬。”
既然这药当真有用,他私下会将说好的千两银钱给她送去,至此也算钱货两讫了。
不知道满脑子只有铜臭的她,得知自己少了一个成为王太傅恩人的机会,会不会后悔。
王老太爷听了,虽可惜也没办法,只道那游医是个仁善的世外之人。
王赭要退下时,被老太爷又喊住了。
“对了赭儿,我精神好些了,你以后每日来我这儿说说话吧。”
并不是什么小辈,都有资格常来祖父跟前说话的。祖父以前身体康健的时候,只有得另眼看待的才会提点一二。
让他每日都来,就如同在王家立了个风向标。
王赭意外又忐忐,点头道:“孙儿知道了。”
……
随着科考临近,城中虽无什么变化,但考生们之间的气氛却越发紧张严肃了。
开考前几日连下了几天雨,等到考试这日,京城雨停晴空万里,考生们天还未亮就入场,待日出金光,大多答卷上已写的密密麻麻。
天边斜阳霞光满天时,场中也已有不少考生收卷了。如此一连三日,总算顺利结束。
开科当日停了雨,皇上就很高兴,认为这是天象。等到考试顺利结束后,朝议上对詹首辅及一众相关官员连夸带赏。
众卿谢恩。但之后还有批卷殿试宣榜,自然也不能出纰漏。
江嘉染这些时日基本都在她的小院里待着,但外头科考结束倒也是听说了。
气候转变有时候也就一夜的事,天渐凉了骑马风也大,加上京城周边都被她探索的差不多,除去江府探望过祖母一回,其余出门的便也少了。
虽说之前也有不大外出的时候,不过最近她下厨的明显多了些,并且都有意按着应照楼的口味来做。
正所谓礼尚往来。
应照楼虽没说什么,但每到饭点都是早半刻就出现,显然此举颇合他心意。
就是栗儿有点伤,嫂嫂烧的菜都好辣,吃多了感觉自己像颗裂开的栗。
应照楼还是那整日懒懒事不关己的模样,当日大佬风范十足来捞她的倒像是另一个人了。
江嘉染这日早起练瑜伽时,就拿余光在打量他。
她看过去时,应照楼有所感也转头看过来。
视线蓦地对上,她好似被目光烫到忙垂眸避开。反应过来又纳闷,有什么好躲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