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最后,她跟栗儿定了约,最后三局输得多的人要听赢者一件事。
栗儿一口应了,小孩子再老成也还是嫩了点。
等最后全输给她时,一张水嫩的小脸彻底蔫了。
不过小家伙还是愿赌服输的。
“嫂嫂,你快说吧。”
江嘉染想了想:“那输一局就学一本书吧。”
先挑三本简单的识字启个蒙。
栗儿惊呆了,像尊石化的雕塑傻眼。
天呐这是什么魔鬼惩罚!
嫂嫂是不是不爱他了?
江嘉染看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逗趣,顿时笑得不行。
室内飘着笑声和栗儿哭兮兮的控诉。
应照楼在一旁虽安静,却也有一种莫名的可靠。
灯火映照出明亮的光晕。
气味中残留着一点糕点的香甜。
茶水热气袅袅,心也随着茶烟渐渐安稳。
怎么竟有种家的错觉?
江嘉染揉了揉笑疼的眼角,想,真是见了鬼了。
……
谢家。
谢德述脸色阴沉苍白,盯着院子中停放着的尸首。
白布下盖着的是他疼爱的小女儿。
边上的妇人哭晕被下人们手忙脚乱扶走。
他怔怔站了片刻后,吩咐下人们准备后事,转身往后院走,手脚冰冷越走越快。
官府送来说是登楼的时候失足从最高处掉下来,是意外。
这绝不是意外!
谢德述进了父亲院子,禀退下人进屋关严了门,就急道:“爹,他们觉察到什么了,太危险了联系孔大人赶紧离开吧!”
老太爷嘴角紧抿着,一时没有说话。
前两日,黄家一小子酒醉掉进水沟里淹死了。
就像是谢芸昭这样。
意外又毫不意外。
他们都是曾经有和孔国公走过较近的人,这不是意外,是试探。
皇上亲征之际,留下重用信赖的孔国公辅佐太后监国。可边境一出事,本该远在贤城封地的璟王,却以安国之名当即带人入宫,趁机掌控了皇城。
不久太后担心皇上病倒,扶持璟王登基后就深居后宫养病。
要他说,璟康帝与篡位无异,还想要粉饰天下。
他一登基,便下诏令抄捕孔国公等一众皇上的心腹要臣及世家,以怂恿皇上亲征被俘,致使国之动荡的名目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