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主,您打算就将这封信交给阎行?&rdo;庞德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说道:&ldo;这封信,既不是挑战书,又不是投降信,还写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这&rdo;
&ldo;你不懂,谁说这封信要交给阎行了?这封信,是要交给多塔木的。&rdo;马超又一笔划去,将那封信搞得更惨不忍睹。
&ldo;送与多塔木?可他能看懂吗?&rdo;庞德看着马超那一划,只感觉心里一抽抽儿。
&ldo;看不懂就对了,他要是看懂了,我就完蛋了。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懂&rdo;马超此时终于抬起了头,似乎对自己的这番杰作很满意,张口喊道:&ldo;丑哥,将这封信送与&rdo;
猛然才想到,丑哥此时并不在自己身边后,马超不禁叹了一口气:别看那个汉子挺丑,但要是说做这种事儿,还就他最合适。
无奈从自己手下唤过一个较机灵的亲兵后,马超如此吩咐道:&ldo;记得,这封信,要在阎行知道,但又不能让他看到的情况下,交予多塔木,明白吗?&rdo;
&ldo;属下,属下有些糊涂&rdo;那亲兵挠了挠头,感觉马超这项任务很有难度。
&ldo;就是,你去见多塔木的时候,想办法让阎行知道你来送信了,这个,你滴,明白?&rdo;马超有些替自己手下这亲兵的智商捉急,无奈只得这样解释道。
&ldo;嗯,我滴,明白。&rdo;那亲兵似乎真的有些明白,连日语都快会说了。
&ldo;哟西,开路以马斯。&rdo;马超大手一挥,心中,已经开始期待阎行与多塔木那经典的会面了。
&ldo;啥?&rdo;可那亲兵哪里真懂得这&ldo;中国式日语&rdo;,只觉得自己的少主今晚实在太过诡异
&ldo;去吧,少年,我们四千西凉铁骑的小命儿,可全在这封信当中。&rdo;马超内伤了一下之后,还是重重拍了一下那亲兵的肩膀:&ldo;少年,我看好你哟&rdo;
可怜的亲兵,被马超摧残得有些错乱之后,此时立刻如出狱的囚犯一般,跨上战马,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而可怜的庞德,从始至终,都未看懂他这位少主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ldo;少主,庞德虽然蠢笨,却也不是不通窍之人,然今夜少主所为,属下实在&rdo;庞德是条直汉子,有这个疑惑不弄明白,总觉得心里有有块疙瘩。
马超扭头看了一眼庞德,想到庞德先生将会在很长时间是自己手下的心腹大将,便也兴起了培养庞德的意思。眨巴眨巴了眼睛之后,对庞德问道:&ldo;令明,今日阎行已经亲眼看到我与多塔木在亲亲热热交谈了一个时辰有余,并且,在阎行到来之际,我们又对阎行如此那般仇视防范你说,阎行会不会认为多塔木跟我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情?&rdo;
&ldo;定会如此。&rdo;庞德点了点头,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会如此认为。毕竟,马超绑架了多塔木唯一的儿子。这点,是多塔木无法解释的痛脚。
&ldo;可就凭这些,阎行会不会就此与多塔木闹翻?&rdo;马超继续追问。
&ldo;嗯&rdo;这个问题,使得庞德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谨慎回答道:&ldo;若是一般莽撞将军,或许当时就会与多塔木拔刀相向。然阎行此人心智阴沉,行事谨慎,想必纵然心中有隔阂,也不会立时对多塔木动手。&rdo;
&ldo;那假如今夜再得知我们给多塔木送信,而多塔木却拿出一副涂改过的信呢?&rdo;说出这番话,马超不自然的笑了:曹老板这一手儿实在漂亮,只不过,今天可就便宜我了!
庞德虎目一闪,立马明白了其中关窍,只觉一股凉气儿直从脑门儿窜到了菊花。而看向马超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直愣愣、虚闪闪的
幸好自己是这少年的属下而不是敌人,否则的话,真连自己是咋死的都不知道哇!‐‐彻底服了马超的庞德心中竟然升起了这句话。
而马超却没有心思去知晓自己在庞德心目当中也成了怎样的形象,因为,突然一探兵的回报,让马超愤恨欲死:他娘的,那群阴魂不散的羌族,让小爷安安生生睡个觉都不行!
而庞德从马超的神色当中,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待马超下令,庞德便挥了挥手。
瞬间,四千西凉铁骑已然开始整理辎重,翻身上马。
而远处,那些擎着火把的羌族勇士,已经渐渐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容了马超看到火把的蔓延无边,聚成一个环形向着自己这边靠拢过来,心中不禁大变。
这大草原,果然是羌人们的世界。果然,自己还是太小瞧铁羌令的威能了如此四面受敌,只能奋勇一战了!
第四十三章草原上最后一战前幕
跨下的战马一瘸一拐,慢慢地走着。
右眼上方的伤口剧烈地疼痛,头部眩晕几乎令马超无法坐稳马背。低头只见胸甲上满是鲜血,呈现出凝固的酱紫与流动的鲜红。而左胸所中的那一支刺穿铠甲直伤到肺部的利箭,使得马超一呼一吸之间嘴里和创伤不断地涌出鲜血的泡沫。
回顾身后的士兵们,四千余人的部队只剩下数百人,看着那一张张憔悴的面容,他们都和马超一样的疲惫、一样的濒临死亡。
西凉之锦,此时再也没有初入草原时那般的耀眼,那般的骄傲。
锦绣战袍,此时早已不知道丢弃在了哪里。或许,就在那晚混战当中,被乱兵给扯了去。又或许,是自己在奋力厮杀时,它已经随风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