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澜?!
“我在。”沈彤挪去靠门的那一边,贴着门缝,耳边就是滴滴滴叫个不停的计时器。
有无数问题想问,但还没开口,聂江澜的声音便通过门缝溢出来。
聂江澜:“时间快到了,现在先剪引线。”
处理掉这个炸。弹,是当务之急,其余的后面再说。
沈彤拿着刀的手一怔:“剪引线?”
面前三根线,只有一根是正确的。
“如果剪错了,就彻底完了,”沈彤手握成拳,喉头微滚,“剪哪根?”
门外男人难得沉默,像是在仔细斟酌。
她看着计时器,手指一点点陷进肉里。
她提醒道:“只有六十秒了。”
手被绑了太久,抬起来的时候仍有些颤抖。
她捏着刀,在引线边沿试探。
等他再开口时,声线已经变得很稳。
一直如此,他只要开口,无论是不是确定,永远都带着一股势在必得。
“剪蓝色。”
沈彤抬起手,没有问“确定吗”这样的废话——因为她已经没时间了。
刀贴上蓝色引线一侧,顿了一秒,随即用力划下去。
心跳在这样的动作里攀上顶峰。
“滴。”
计时器响了一下。
沈彤紧紧盯着它。
三秒钟后才能确定数字是停了,她长吁一口气,闭上眼睛。
因为睁眼太久,眼睛已然有些酸涩。
节目组这么高的薪水果然不是白拿,沈彤想,这期节目只做了三个多小时,她已经像亲身经历一场绑架案一样跌宕起伏了。
她终于能喘气,贴着门缝问聂江澜:“你怎么上到这里来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底下,完成任务后她被放出才对。
所以刚刚,她才会以为他走了,原来并没有。
“我找到救你出去的办法了。”男人阖了阖眸。
沈彤有点没懂他的意思:“救我出去……刚刚那个不是……”
“那个不行,不是最佳方案,”他声音里裹着雾一样的轻喘,“不然你觉得我没事做爬这么多层楼,二十五层开始每层找你人,是因为早餐吃太饱了?”
“……”
“我只是以为你不会来了。”
沈彤如实说。
“那当然不可能,”聂江澜扣扣门,似乎在提醒她什么,“准备好了?”
沈彤手指扣在门把上:“准备什么?”
“当然是准备出去,”男人声音又变得懒洋洋,像被晒过,气定神闲地反问她,“不然呢?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