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师”道:“行了,话我就说到这儿,这里人多口杂,以防被阿郎的人听见,我就先走了,今天任命和出征,我就不去了,一切看巫哈行事。此地危险重重,我得找个借口回娲客图族。”说着就出了羽陟的营地。
这个“大祭师”来到巫哈所在的屋子,一进门就将箫管交给等待她的瑶瑶,对着阿郎笑道:“大酋领,我把你的话都带到了,他好像没有怀疑。”
阿郎点点头道:“篦烈,你这次立了大功了,等打败风源部落后,得好好奖赏你。”
篦烈是个很活泼的女人,平时喜欢扮演各种人物的言行举止,惟妙惟肖,她也是巢郎族舞蹈的高手,每一年举行祭祀等活动,她都参与带领巢郎族女人们跳舞等。这次阿郎就让她去扮演娲客图族大祭师去迷惑羽陟。
瑶瑶拿着箫管,不禁道:“玲玲早想到了这一步,她太不一般了,谁能想到利用杀死大祭师来谋事啊。”
阿郎也觉得玲玲此举有点不可思议,好像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但仔细想想,自己当时就有杀死大祭师的想法,要不然当时怎么能默认玲玲的所为呢,于是道:“你多心了,玲玲只是比咱们胆大而已。看来这步险招咱们是走对了。”
瑶瑶还是道:“她不一样的,她从小就不一样,她和我们不是一个时期的人。”
瑶瑶自顾自的这么说着,阿郎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太阳出来时,众人都到了练武场,阔大的空间里站满了两族勇士,他们背着弓箭,拿着青铜剑、青铜刀,有的腰里还有短刀、暗器等,一个个昂首挺胸,威严屹立。两族勇士界限非常分明,一边是脸上涂彩的娲客图族勇士,包括羽陟带来的一百人在内共两百多人。另一边是露出膀子身上涂着纹身的巢郎族勇士,这纹身是阿郎从一种植物草里提取的红色颜料配上少许草木灰涂在身上,以便于交战中相互识别,他们的人数也是两百多人。这样两方加起来是五百人,如果没有意外,足可以扫平风源部落了。
羽陟和瑶瑶分别站在各自的勇士行列中。阿郎在达礼先和巫哈的陪同下登上高台,高呼道:“两族勇士们,这次出征是要跨过玉行河消灭我们的敌人——风源部落。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祖先生活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但并不安稳,世代都受到来自草原各部族的威胁,生灵涂炭,部族饱受欺凌。我阿郎大酋领,将挥打败云拆的得胜之师,惩罚残害周边部族的无道部落,还周边宁静,还部族安宁。巢郎族必胜,娲客图族必胜!……”
两族勇士也随着高呼:“必胜,必胜……”
阿郎又道:“此次出征非同小可,乃是生死存亡的较量,军有统帅,必须服从命令,统一行动。娲客图族羽陟勇士和巢郎族瑶瑶武艺超群,善统全军,羽陟为正统帅,瑶瑶为副统帅,我阿郎大酋领随行,一切的行动命令都由我阿郎、羽陟、瑶瑶三人决定。此次出征,耗费时日,部族内所以事务皆有众位长老和大祭师管理。大家同心协力,消灭风源部落,指日可待。”
阿郎说完了话,就杀了风源部落的几名夫长,作为出征的祭奠,那时还没有军旗,没有祭旗一说,所以杀了风源部落的几名夫长后,军队就开始出征了。上次打败桑昆时,俘虏了许多马匹,正好作为众勇士的坐骑,虽然娲客图族和巢郎族没有养马和骑马的历史,但是都是猎手组成的军队,对于骑马还是手到拿来的。马匹只有三百多,所以有的两个人骑一匹马。
阿郎骑得是桑昆的高头白马,身上穿的是桑昆的铜片串成的衣服,拿着自己的青铜剑,骑在马上威风凛凛。随阿郎一道出征的有巫哈长老和舍部长老,因为巫哈是娲客图族的代表,而舍部是巢郎族众位长老中最年轻的,其余的年纪较大,不便上路,只在族内看守家园。
军队出征,骑着战马,如风驰电掣般,下午时分跨过了玉行河,这河不宽,上面架起了很宽的浮桥,想必是桑昆来时所搭,正好为阿郎所用。跨过玉行河,前面地势较平,没有什么山林的阻隔,傍晚的时候,转过一座小土山,就看见前面水草丰茂的草原了。
阿郎命令军队就在山下休息,营帐搭好了,就见六儿和冯四双双回来了。阿郎问道:“风源部落那边有何动静?”
冯四道:“他们派了几拨人来探听虚实,都被我们抓住杀了,他们还在做着云拆能够投奔他们的美梦呢?”
阿郎想了想道:“好几拨人都被我们杀了,他们难道没有警惕吗?这有点不对劲。”
瑶瑶道:“他们对自己很自信,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没有动静是很正常的事。”
羽陟冷哼一声道:“即使他们有准备又有何妨,难道还怕他不成。”
阿郎道:“万事要小心为妙,我们此次出征是必胜而不能败的,六儿、冯四,你们再去探听,这一次务必要仔细,明天傍晚时来报我。”
六儿和冯四答应着,出门上马就走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阿郎就带着军队继续前行。草原广阔,四面地势平整,茫茫无际,一眼看不到边。这五百人行驶在草原上,就像是茫茫天际里的几个黑点,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仿佛只是天地间的陪衬,从广幕的天幕下看来,人就像是一群蚂蚁争着去掠夺自己的土地,但是她所掠夺的土地是毫无感情地默默地躺着,从不为这群蚂蚁们真正的拥有。
狂风吹来了,马的奔跑速度慢了下来,草原广阔,风力奇大,如今是盛夏天气,炎热异常,人在前进中也会疲累饥渴,每休息一处,阿郎都会命人就地掘井解渴,幸好他们带的干肉和炒熟的黍麦都很抵饱,所以几日的行军都还能顺利。
从六儿和冯四带回来的消息看,风源部落也加强了自身的防卫,他们在草原上住的是半地穴似的帐篷,顶部在上,其余的都在下。帐篷的居住都是分散的,现在他们的大首领哈利朗将整个部落集中起来,四面用泥土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城墙四面日夜派人把手。也许几次的探寻没有消息,风源部落感到了危机迫近,所以才有如此的准备。
休息了一整夜的阿郎,精神饱满地骑上战马,他要在天光大亮之前,赶到城墙脚下,天黑之前攻破城墙,否则时间一拖长,对自己极是不利。
军队战马,如闪电一般赶到了风源部落的城墙下。站在城墙下面,阿郎又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那高高厚厚的城墙挡住了人的视线,人只有仰视才能看清上面站着许多人,城墙的四面被挖了一道深沟,草原雨水少,又值夏季,深沟是干的。从城墙上斑驳的纹路来看,城墙的修建有很长时间了。难怪风源部落四处征战而不怕周边侵袭,原来他们自身保护得非常周全了。
巫哈和舍部看了看阿郎,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阿郎知道,就这一道城墙风源部落不需要太多勇士就能够守住了。
由于六儿的几次勘察,阿郎是知道这道城墙的,可是那个时候对城墙的概念几乎是零,阿郎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们认为打仗靠的是勇猛,谁够狠,武器够硬,谁就是胜利,可是现在看到了这道城墙才知道有时打仗也要靠自然的力量和个人自身的智慧的。
阿郎看着羽陟道:“羽统帅,你打仗多年,看见过这样的城墙吗?”
羽陟摇摇头道:“从没看见过,好像他们也是这几年才有了这道城墙。他妈的,他们龟缩在里面还真是不好打。”
舍部看了看上面守卫的人,道:“看着他们的人也不是很多,也许桑昆一战,他们就已经元气大伤了,我看不如围起来,他们靠放牧为生,出不了城,牛羊就会饿死,我们坐观其变就是了。”
羽陟冷哼道:“要是这样下去,把我的屁都急出来了,依我看,强攻城门,我就不怕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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