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站在墙角,仰天长叹了一声,等看着白宴冰吃完手里的豆包,才迈步向着新房那边走去,心里恨恨的想,下午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小臭子,出出这口憋闷之气,哼。
那边白宴冰看到凌沙突然脸红了跑走,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眼神不由的追随着她的身影,低头看了几眼手里的豆包,心情瞬间又好了,快速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感觉更有力量了,弯腰去搬瓦。
可他这心里,却久久难以无法平静,回忆着凌沙刚才望着自己那眼神,他不由的偷偷的想,沙沙她,是不是也对自己有点意思呢?而且,他也看清了凌沙临跑走时那红了的耳根。
恍然间,白宴冰突然大悟,自己看到凌沙时会脸红,会心跳加快,那么,凌沙对着自己脸红了,也是那个意思吧?是吧?
这样一想,他突然间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他噌的一下看向了凌沙离去的方向,却已经不见了凌沙的身影,而大郎正大步而来。
白宴冰赶紧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弯腰搬瓦片。可这心里,却突然间有了新的想法,他一定要弄清楚,如果凌沙并不讨厌自己的话,那自己一定要争取一次,就一次,只要明明白白的听到凌沙的拒绝,自己就死心。
这样想着,他突然间感觉自己浑身力量又大增了一辈,原本每次搬三块瓦的,这一下,一次搬了五块瓦,送过去放在新房木架下的木框里,等着往房顶上吊。
等大郎走过来时,看到白宴冰一次能搬着五块砖往框子里送,原本打算操磨一下他的想法倒是歇灭了。算了,看在他这么努力的份上,放过他吧,毕竟,这小子,是自己妹妹罩着的人,唉!
大郎暗暗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过去和白宴冰一起搬起了瓦来。而他,一次可以轻轻松松搬六块。
白宴冰看到了,又偷悄悄的加了一块。六块,对于他这个才种了一年田的秀才来说,有点吃力,所以,时候不大,白宴冰的头上就出了一层汗。
“白秀才,来,这边来,歇会吧,等他们吊完这框子我们再装。”大郎一看,心里暗骂了声太弱,却还得招呼着他休息一会,毕竟他要是累出个好歹,自家名声不好听,妹妹也会心疼的!
白宴冰看框子也确实满了,就不再搬了,跟着大郎坐下休息。
这时人们也都回来了,吃完饭,该回家的人回家了,心眼实在打算下午继续帮忙的人们继续来到新房这边干了起来。
村长和李大夫陪着杜家二老和一些杜家的长辈,在吃完饭后一起到新房这边来看看。
看着敞敞亮亮的一处大院子盖了起来,众位长辈都替杜老二一家子高兴。
其实,都是一个村一个杜家的,谁不知道当年长顺一家被分家出来时的惨样?这一家子能过到如今的日子,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全凭了杜长顺的勤劳和卢氏的勤俭啊。
众人都觉得是卢氏这些年攒下的钱来盖的新房,根本没人怀疑杜家怎么一下子会有钱盖房的。只有李大夫心里清楚,他看着眼前这崭新铮亮的大院子,心里叹气,自己这个徒弟,不简单啊。这丫头,怕是当初跟自己学医时,也不是冲着医术去的吧!
越想越明白的李大夫,暗暗的有些庆幸,幸亏杜家穷,才让那丫头把主意动到了自己头上,也让自己发掘到了这么个鬼才徒弟。
当老村长看到白宴冰正在和大郎二郎卖劲的赶着活时,暗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暗戳戳的疑惑,莫非这小子看上了杜家的丫头?不然帮个村忙,竟然这么卖力?
杜老二家上梁日的第二日开始,村子里又一波的谈资开始悄悄的流传开了,说的都是杜老二家的新房盖的多么多么的好,那青砖大瓦房盖的,能爱死个人啊!
那些家里丫头原本就看中杜家大郎二郎的人家,心思开始活泛了起来。
而作为村里唯一的媒婆刘婶子家这几日来往的客人不断。
而第一个上门请她的,是杨安的娘。刘婶知道杜家这几日在盖新房,所以拒绝了,说等人家盖好新房再说。
谁知,她打发走杨安的娘不久,沈清河的娘又上门了,没办法,她以同样的理由打发了,可是,刘婶这心里却开始思考了,没想到这杜家的闺女,竟然有这么多人想上门提亲。只是,杜家上次都拒绝了白家的亲事,也不知道这杜家,想给闺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她也不看好这两家的事能成,毕竟那白家的白喜竹和那杜家还很熟悉的,也常来往,还不是被拒绝了?
这人啊,来往是来往,邻居是邻居,儿女的亲事,那可决对是不能含糊的。
而且,她上次因为白家的提亲事没成和杜家闹了个白脸走的,这么快就再去给那丫头提亲,这心里,怎么想就变扭着。
因此,这几日,刘婶出来进去的,心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美好。
可没想到,没出三日,又有一些人家求上了门,想让刘婶给周旋,想把自家姑娘嫁给大郎或者二郎。
刘婶这几日因为杜家兄妹几个的亲事,心态算是彻底的崩溃了!
她做媒人几十年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哪一家人的孩子会有这么吃香的时候。
俗话说,好孩子百家求是好事,可是,真要是遇上这种事,其实并不是好事。
刘婶子晚上粗粗算了一下,想把闺女嫁给杜家大郎的,有三家;想把姑娘嫁给杜家二郎的,有四家;而想求娶杜家姑娘的,如今,已经有六家了!
而这些,都是本村人,还都是与她明了暗了打过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