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怔道:&ldo;你们是何人,我师父呢?&rdo;那领路的汉子狞笑道:&ldo;小丫头,这里都是你的师父。&rdo;秀行大怒:&ldo;混账东西,你竟敢哄骗于我?&rdo;那汉子道:&ldo;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倒是没想到,小丫头生得倒是清秀。&rdo;三人面面相觑,各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秀行怒道:&ldo;不知死活的蠢材,今日若不是我有事在身,必不放过你们。&rdo;她一心想找清尊,是以忍了心中那口气,手在桃木剑上一按转身。谁知身子一转瞬间,眼前忽地阵阵发花,秀行脚下停了停,抬手在额头上一扶,只听得身后有人邪声邪气地道:&ldo;哈哈,倒也,倒也……&rdo;秀行半梦半醒,身子受尽颠簸,也不知过了多久,颠簸方停,有人道:&ldo;扔到这里便罢了,再往前走就是十里林,怕有些不好。&rdo;另一个声道:&ldo;说的是,只不过,这样娇嫩清秀的女娃儿,当真就这么扔了?&rdo;第三人道:&ldo;这女娃子看来颇为凶悍,还是休要节外生枝,做成了这笔,去那窑子里,自找那几个相好惯了的岂不更美。&rdo;几人一合计,秀行朦胧里,便觉得身子猛地坠下,而后摔在地上,半边身子都疼。秀行猝不及防,便闷哼一声,耳旁听那些人道:&ldo;这女娃似是醒了。&rdo;另一人道:&ldo;眼见日头落西,这三清山上的妖魔便要出动,她是必死的。&rdo;最后一人道:&ldo;此处有些阴冷,还是快些走罢……&rdo;秀行在袋子里头,神智渐渐清醒,耳听得一阵脚步声渐渐远离,她便急忙挣扎。耳畔那嚓嚓的脚步声却忽地停下,秀行只听到一人道:&ldo;噫,小娘子打哪里来?&rdo;秀行一怔,而后皱眉。有个女子的声音,娇滴滴道:&ldo;奴是同我家相公一块儿去池州城看灯火的,方才相公去了林子里方便,半晌不见出来,奴胆怯不敢入内寻找,就在此等候。&rdo;三人一听,便心生不良,一人道:&ldo;小娘子,这十里林是有名的邪气,你家相公怕是被妖魔捉去吃了。&rdo;一人道:&ldo;正是,小娘子,眼看天色黄昏,不如让哥哥们陪你入城,观灯赏月,良辰美景,何等快活?&rdo;三人嬉笑不已,那女子也笑道:&ldo;三位哥哥说笑了,纵然奴肯,我家相公怕也不肯的。&rdo;说着不肯,声儿却娇媚异常。秀行却是冷笑,她早嗅到一股子妖气,便知道这女子必定是妖怪化身,但此刻她自身难保,袋子里甚是气闷,秀行试着运气,浑身却依旧酸软,耳边却听那三人又说几句,却是些污言秽语,越来越是不像话……秀行不管不顾,凝神静气地运功,谁知片刻,不远处竟响起女子的丝丝娇吟,秀行大惊,侧耳一听,外头男子的吼叫□,同女人的呻吟之声连绵不绝地出来,高高低低,似痛似快。秀行目瞪口呆,隐隐知道这些人正在做不堪之事,却也想不到究竟如何,便摇摇头,又去苦苦运功。顷刻,秀行渐渐地觉得手脚能挣动,正自欢喜里,忽地听到外面一声惨叫,她心里一凛,便听有人道:&ldo;你是……啊!&rdo;又是一声惨叫。第三人的声已经变了调子,哑着嗓子叫道:&ldo;妖、妖怪!&rdo;却听那女子笑道:&ldo;能同妖怪快活一场,你死也值了。&rdo;咯咯一笑,便是第三声惨叫传来。秀行浑身毛发倒竖,听得外头那女子道:&ldo;这血竟是臭的,呸呸!臭男人!&rdo;忽地做嗅动之声,又自言自语地:&ldo;噫,好像这袋子里装的是好东西。&rdo;秀行又是挣扎又是着急,袋子里又闷,浑身的汗涔涔落下,十分狼狈。猛可里却觉得那袋子口一松,秀行心中一动,急忙往前一挣,便挣出了半个身子来。秀行定睛一看,心中差点儿窒息,却见面前,三个大汉横尸当场,喉头都是血淋淋地,尸身也有些枯干之态,是被人吸干精气而亡。秀行虽知这几个不是好人,但他们也不该就惨死妖怪之手,当下极快地又看向那妖怪。却见面前站着的,乃是个看似双十年华的妖娆女子,眉梢斜挑,笑吟吟容貌,甚是亲切可人般地望着秀行。秀行见她眼神不善,却也不怕,反一扬眉,喝道:&ldo;妖怪,你为何妄杀人命?&rdo;那妖女望着秀行,红红的舌头在唇边一舔,道:&ldo;好个清秀的丫头,看似很好吃的模样……&rdo;咯咯一笑,迈步上前来。此刻秀行恢复了四五分力气,当下摘下桃木剑,当空一挥,道:&ldo;你来找死,便成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