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身的问题,他不由想起方红梅不自然的态度。
拿了手机去阳台,常乐拨了工厂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一会儿,对面接了起来。
“你好,兴泰厂。”
“姑父吗,我是常乐。”
常兴的厂越做越大,当初一起来帮忙的亲戚也跟着水涨船高,纷纷坐上管理的位置,一般办公室里也就那些个亲戚,常乐听声音都能猜到是谁。
这接电话的就是常兴大姐的丈夫。
“是乐乐呀,打电话来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事儿,刚跟奶奶一块吃饭,就想问问我爸吃了没。”
“你爸呀,这会儿应该吃上了。”
什么叫应该吃上了?
常乐正疑惑呢,姑父又说:“你爸早走了,估计这会儿又跟哪个老板一起吧,你要有事,直接打他手机就行了。”
常乐应了一声,想想又打电话去给了常兴。
“爸,你干嘛呢?”
“吃饭呢。”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大概要打牌,估计有点晚,有事儿吗?”
“没,就问问。”
常兴以前开始就比较喜欢打牌,近年来赚了些钱,没事儿的时候就爱跟人家开牌局,像今天这样倒也挺正常的。
虽说如此吧,常乐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常兴可是有前科的人。
而常兴连续几天晚归更是让常乐的心提了起来,虽说之前他爸其实也经常如此。
有时候怀疑一件事的时候,即便根本没有问题,但是看一点儿不对劲的小事儿也觉得疑点重重。
常乐这会儿就是如此。
新厂的位置离常乐学校和家里都不近,若是下课去,基本厂里已经下班了,所以他也没急着去看。
因为他们工厂是单休,所以常乐等到星期六那天,故意看了时间坐车去了工厂,没事就跟他爸一起吃晚饭,有事,那就再说。
常乐寻着路进门时,首先便看到堆了满桌子的皮料,工人门正埋头做着手里的事儿,工厂里一片缝纫机的嗡嗡声。
只是这嗡嗡声也盖不住不远处办公室里隐约传出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