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不妨碍场外的人开始左右打听——谁是小晚师妹,开始猜测,是不是就是前些日子那个进唤日阁的穆小晚但是在雅间中的几个人,注意力几乎就在曲子本身,甚至姑娘们也没觉得这曲子跟烨云迟有什么关系,她们只疯狂地缠着穆小晚,开始抄词儿,练唱,欢喜得不得了。并且普及了一个新词儿——海王,都明白了海王就是像海一样博爱的男人。
三金石轮番感慨,还有这样的曲风!说这曲子根本不是大丛国人编曲作词、更不像是大食国、占城国的风格,于是,敬小晚酒,逼小晚承认这就是她自己编的。
即便到了任何异界,也不能剽窃别人的版权,她反复说道,自己没说谎,最后这一曲也不是自己创作,前几曲的确是一个叫花粥的心血,还说不只是她,还有许多这样无赖唱腔的曲子,等有机会再给他们唱。
其中,吴景淮最为兴奋,拉着小晚道:“有几首细细回味,意境无穷,有点堕落,有点迷茫,有点无助,有点有趣。而且,海王赋也独特,骂人骂得恰到好处。”
一旁烨云迟装出几分不悦,插话道:“原来海王是这意思!为何污名化我?”
没等来穆小晚给他回应,吴景淮先认真地开导起烨云迟,“云迟大人,这就多心了。我看,小晚唱的海王并非是说你的!”
“是么?不是说我,那我看明日,全城都会问,小晚师妹是谁?”烨云迟好心提醒。
小晚这才回过神来,在唱词中植入了自己的名字,确实不好,瞬间开始担心,会不会招来口舌,都怪烨云迟!放什么扩音大招!于是,怨念地看了他一眼,烨云迟反而讥笑道:“你完咯!不过,还好,你没唱全名儿,还有狡辩的机会。”
这时,瑟舞跑过来冲小晚嫣然一笑,故作玩笑:“小晚妹妹,会不会喜欢海王?”
女人之间那点儿小九九,小晚立刻会意瑟舞在搞事情,于是,嘚瑟回:“海王那么花心,即便为了我从良,我也不会喜欢。”
瑟舞一听,故作戏腔调戏小晚道:“啊,我可真不知啊,谁是那无意穿堂风,谁是那偏偏孤倨引山洪呐!”
穆小晚一听立刻偷偷拽了一把瑟舞袖口,低声喝道:“别闹!”一顿酒就熟识了,居然开始开这种玩笑!女生起哄,她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
刚听她那话,烨云迟笑容地逐渐凝固,几个小姐妹闹的闹、笑的笑。
又和三金石他们喝了两轮,感觉他们仨也差不多了,小晚估摸着时辰,葛谷丸的药效也快了了,她开始想要提前进入酒局扫尾阶段。
于是,开始和三金石勾着肩,几近进入拜把子的高潮阶段。她一顿夸和他们三人一见如故,还说这是她进唤日阁最开心的一日,希望以后多多关照自己,还感谢了他们这些官宦身份的人不嫌弃自己,赞赏了他们的怀瑾握瑜总之,该说的都说到位了。
周西都夸穆小晚不但是好酒友,还是好书友、还是难得的志同道合的挚友,到后来完全不把穆小晚当个女的,一把拉过穆小晚的手肘,亲近地称兄道弟,醉言醉语指着小晚的鼻子,大声吐真言:“我就说你、你能进唤日阁,绝!非!偶!然!”小晚心中自嘲,不知道是酒喝得好,还是曲儿唱得好,要是因为能唱首歌就是进唤日阁本事,那唤日阁就算传说中的皇家音乐学院?她自知,绝非如此。
于是开始一边谦逊,一边附和。她敏锐的发觉,自己的语言模块已经比方才更加地失控
比起往常,烨云迟这一晚喝的并不多,倒不是因为嫌酒难喝也确实是难喝,近日里,他跑遍了常去的艺馆、喝遍了往常最爱的酒,都不满意。
今日又来在这鹤鸣酒肆,她穆小晚领着一群人疯闹,他此刻歪斜着身子,接过瑟舞递过来的一杯罗浮春,杯中酒波欲动,他轻抿一口,这本是琼浆金液,怎奈他入口还是酸苦,难以下咽。
他开始把视线转移到酒本身,把注意力转移到自身,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厌酒症”,开始回味过去的罗浮春,又抿一口对比,愈加疑惑,他已经不打算问瑟舞这究竟是不是罗浮春,因为这“厌酒症”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不怀疑酒,他只纳闷,难道以后喝酒都这样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味觉在抵抗所有的美酒
“屁股一抬,喝了重来!来!再来一杯!咱们相识一场,三位兄弟,可别怪我的嘴最近比较灵,这一杯祝、祝三位得偿所愿,大大大展宏图!”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传来穆小晚的声音,彻底打乱了烨云迟的思绪,他抬眼再次看向穆小晚,霎时,他猛然清醒,发现了这些时日饮酒无味的缘由,这个缘由凡是个人都会觉得牵强,唯独他无比确信。
他又看了一眼杯中酒,坐立身躯,眉眼撩起,全神贯注地望着小晚,右手捏紧了酒杯。
一旁瑟舞发现了烨云迟的异常,轻轻帮他取走酒杯,语气平和道:“这样的女子,大人不喜欢?”
他没打算回答瑟舞,只重新端起酒杯仰脖就是一口,还是难喝!他低眉浅笑,就好像刚才的酒灌进了他两个梨涡里。
他理解瑟舞的试探,也知道她对小晚不会有恶意,但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弄得懂瑟舞,可那个女人,他轻不得重不得,连他自己都没弄懂。
他要和她独处!是的,独处!
再说,这小丫头片子难道不知道“葛谷丸”药效差不多了!
“今晚酒局就到这吧!诸位!”他本来连招呼都不想打,就把正拎着酒壶,把酒言欢,往桌上爬的穆小晚霸道地抱走了。
“放我下来,没醉到走不动路!”小晚全程挣扎,在众目睽睽下,从鹤鸣酒肆二楼到一楼,再到大门口。
“闭嘴!你再不听话甲乙丙丁,我就把你扔地上戊己庚辛!”他面无表情,十分强势。
他二人走后,趁着三金石喝得已经七八分不清醒,瑟舞说了几句找补的话,并说小晚太醉,云迟大人先护送回去,改日再聚。
周西都三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嚷着还想听曲儿。于是,瑟舞和几个小舞姬又轻歌曼舞,几人又喝了许久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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