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
见女子要动手,赵林连忙摆手道:“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尽管来反驳我,说服我。说不过我就要杀人,跟朱忠言有什么区别?”
女刺客冷哼一声,道:“你这种人最善于狡辩,我说不过你,才不会上当。奸贼,你年纪轻轻不走正道,竟然加入阉党,还为朱忠言那种祸国殃民的权阉写出那种诗,今日我必杀你,说什么都没用。”
赵林叹了口气,道:“我的生死在姑娘手里,姑娘要杀我不过是一念之间,只是我想最后问姑娘一个问题,还请姑娘回答。”
女刺客道:“你说。”
赵林道:“姑娘觉得现在的天下如何?”
女刺客道:“民不聊生。”
赵林道:“这是谁的问题?”
女刺客毫不犹豫道:“自然是朱忠言,要不是这个权阉蒙蔽皇帝,欺上瞒下,怎么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赵林接着问道:“你说是朱忠言的问题,那么我想问你,朱忠言除了制造一些冤案,铲除异己外,还做了什么?他是卖官鬻爵了,还是党争伐异了?或者说他勾结地方豪族富商,欺压百姓,出卖物资给北狄等国,做那通敌叛国之事?”
“这……”女刺客迟疑。
赵林不等她反应过来,追着问道:“远的不说,青州的赈灾款贪污案是谁做的,姑娘应该知道吧?是朱忠言吗?”
女刺客勉强道:“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并不能说明他是好人。”
赵林叹道:“是啊,他不是好人,我也说他确实该死,但是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他头上。相比之下,我觉得朝中那些大臣更该死,姑娘觉得呢?”
“胡说八道!各位大人忠君体国,兢兢业业,区区权阉怎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女刺客呵斥道。
赵林长叹一声,道:“我若没猜错,姑娘必然有家人因为朱忠言而死,所以对他恨之入骨。不过,姑娘想想,朱忠言不过是一阉人,就算权倾朝野,也不过是贪赃枉法,制造一些冤案,对着天下百姓又有什么影响呢?”
“这……”女刺客迟疑。
赵林接着道:“姑娘应该也知道,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去年此地还发生了民变,被冯思远镇压。这些到底是朱忠言造成的,还是朝廷里的诸位大人呢?”
女刺客道:“你不要污蔑人,那都是天灾。”
赵林笑了笑,道:“就当是天灾吧。但洪水是天灾,贪污赈灾款呢?你可知道没有这些赈灾款,死了多少人?这个应该怪到谁身上呢?”
女刺客勉强道:“此地是冯思远的管辖之处,而冯思远是朱忠言的人,所以应该是朱忠言的罪过。”
赵林道:“但是被贪污的赈灾款一文钱都没到朱忠言那里,反而被太子和一些大臣瓜分了,难道还能怪朱忠言?”
女刺客沉默不语。
赵林趁势追击道:“不说水灾,就说附近的远陵省。按理说远陵省比九江省更富裕,老百姓应该生活的更好,为何民变不断,比之受了水灾的九江省更甚?那远陵巡抚季常在可不是朱忠言的人吧?”
“这……谁知道他是不是,可能隐藏的深,没被发现呢?”女刺客嘴硬道。
赵林笑了笑,道:“好吧,不说这些了,反正都跟我没关系。不过再不止血,姑娘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女刺客后背中了一箭,虽然砍断了箭杆,但箭头还在身体上,且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后背衣服早就湿透了。
女刺客摇晃了一下,道:“与你无关。我听说你在京城很有名气,为何非要和权阉勾结在一起?好好的考科举做官不好吗?”
赵林心中古怪,这似乎不应该是你这刺客该问的问题吧?
赵林两手一摊,道:“这是个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是奉了盛京府尹李兴业大人的命令,加入阉党,搜集证据,好为以后铲除阉党做准备。”
“真的?”女刺客不信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可以去调查,看看我是不是骗你。”赵林道。
女刺客盯着赵林:“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不过我就信你这次。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也省得你跟阉党混在一起,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