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瑞有些不满,&ldo;主任,我们要的是能人而不是闲人。&rdo;
王学强道:&ldo;听清了,她是&lso;新人&rso;而不是&lso;闲人&rso;,&lso;能人&rso;的前身都叫&lso;新人&rso;。&rdo;
&ldo;知道了。&rdo;
柳瑞叹了口气,但愿这个李雅真能从&ldo;新人&rdo;变成&ldo;能人&rdo;。
泪眼婆娑
吃过早饭,夏菲儿领着十来个女兵到了操场,想趁着晨风好好操练一下队列,太阳公公却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一大早就把脸扬在高空中。接连几天的&ldo;秋老虎&rdo;天气,已经让她们饱受了阳光的折磨,尤其是那强烈的紫外线照射,这是女孩子们最忌讳的,那会让她们粉嫩皮肤变黑变粗,甚至长出难以消除的雀斑。为了能顺利完成这次演习任务,姑娘们早已把美丽置之度外,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接受光荣任务的机会。
随着日照方位的离动,女兵们的军装一点一点地被汗水湿透,一张张粉嘟嘟的俏脸开始变成关公状。
夏菲儿跟大家鼓劲:&ldo;平常练业务的时候,那么多别人想不到的苦我们都挺过来了,该轮到我们露脸的时候,就更应该全力以赴,不是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吗,身为军人,就是为战争而存在的,尽管这次演习并不是一次真正的战争,可对我们来说是一次真正的锤炼,也许我们并一定有机会为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挺身而出,但我们可以为这样机会时刻作好准备,也许我们的当兵生涯并不一定比别人长,可是我们会因为这次演习让我们当兵生涯更有意义和价值,跟那些有着钢一样信念和毅力的革命前辈比起来,这点太阳又算得了什么呢?……&rdo;听着夏菲儿的话,几个女兵都把腿肚子绷的紧紧的,腰板挺得直直的,跟着夏菲儿从操场这头踢到操场那头,再从操场的那头踢到这头,齐步、正步、跑步,摆臂、踢腿、转身,一步一动谁也没半点松懈,汗水顺着帽沿下的头发,沿着脸颊大滴大滴落下,谁也没言一声累。烈日下十来个挺拔的英姿中显得格外的飒爽。
这时,一个袅袅身影从操场的另一端款款走来,一条橙黄的连衣裙把女孩子的轮廓勾勒得性感而热烈,小小的遮阳伞挡住了女孩的面容,从走路摇摆幅度来看,夏菲儿断定此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张雨,只有张雨才会把步子迈得这么风情万种。
遮阳伞下那张脸却不是夏菲儿想象的那么灿烂,张雨面对夏菲儿几乎是强颜欢笑。夏菲儿的些紧张地问张雨发生什么事情了,张雨的眼眼开始波光闪闪,终究还是在十几双好奇的眼神中忍住了。夏菲儿有些歉疚地自己的好朋友说道:&ldo;先等我一下下好吗,我让队伍再练一个回合,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rdo;张雨听话地点了点头。
一个回合终于走完,夏菲儿把队伍交给另一个老兵带了回去,一身汗津津地跑到了张雨身边。
张雨拿出一条手绢递给了夏菲儿,夏菲儿拿过手绢对张雨说,&ldo;很脏哦。&rdo;张雨说道:&ldo;我还嫌你脏不成。&rdo;夏菲儿调皮地作了个鬼脸,挨着张雨在樱桃树下花坛边坐了下来。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外面还是烈日娇阳,树阴底下却是凉风习习。
夏菲儿问张雨,&ldo;好姐姐,今天怎么腾出空看我来了,不用去伺候汤本奎一家老小了?&rdo;
张雨叹了一口气,&ldo;那也要人家愿意让我伺候才行啊。&rdo;
夏菲儿拍了一下张雨的手背,&ldo;说什么呢,你把自己当什么了?&rdo;
张雨没说话,眼泪一颗颗情不自禁地滴落。
夏菲儿慌了,忙问道:&ldo;铁娘子什么时候变成水娘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do;
&ldo;哇!&rdo;张雨干脆抱着夏菲儿大哭起来,&ldo;我跟汤本奎完了!&rdo;
原来,张雨的恋情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顺利。
那次在咖啡厅见面后,是张雨主动联系上汤本奎的。汤本奎倒也热情如昔,不仅约张雨出来吃了两次饭,看了两场电影,还把张雨引见给了他的父母。汤本奎的基本情况让张雨很满意,汤本奎是家中老小,上面有个哥哥,已在国外成家立业,父母都是大学里的教授。而生为权威报社记者的汤本奎在张雨看来也是见多识广,谈吐不俗,尽管她对汤本奎所谈的东西毫无兴趣可言,可并不影响她跟汤本奎之间的交流,最起码她可以做一个忠实的听众。汤本奎在张雨面前完全收放自如,表现得相当自在和洒脱,以至汤本奎的独断专行在张雨看来也是难得的优点。两个在外面吃什么,喝什么,安排什么样的活动,汤本奎从来不遵循张雨的意见,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早生出一大堆意见了,可张雨不一样,张雨认为汤本奎的所有做法都是一个男人非常有主见的表现。张雨甚至对夏菲儿说:&ldo;你想,一个大男人什么都让你拿主意,你的依赖的意识从哪里来,男人就应该像汤本奎这样,像一颗大树,什么都不用想,只等着依靠他就行了,如果跟这样的人组建一个小家庭,不用说,肯定是温馨幸福的。&rdo;
张雨第一次去汤本奎家,汤本奎的爸爸、妈妈给张雨的感觉有些特别,他们甚至连问张雨父母是干什么的一般问题都没有问,好像汤本奎带一个女孩子回家是一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他们跟汤本奎的关系不像两代人,倒像同辈的朋友,彼此没有说教,也没有客套。尽管如此,那天张雨跟汤本奎的爸妈也没说过几句话,汤本奎跟他的爸妈因为一个民族气节问题开了场三人辩论赛,唯一的观众是张雨。三个人的辩论赛后,张雨自告奋勇地要显一下厨艺,做了三菜一汤,一盘上海青,一盘西红柿抄鸡蛋,一条红烧青鱼,一碗海带骨头汤。菜选材上虽然很简单,盛上桌后却十分诱人,色香味俱全。要知道,张雨在家一向是饭来装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为了这几样菜,她可是煞费苦心,缠着医院炊事班的司务长在食堂里不知练了多少遍。张雨告别汤家的时候,汤本奎的妈妈说:&ldo;小张呀,以后如果有空,来教教阿姨怎么做饭吧。&rdo;这句话如同一道圣令,张雨攻菜谱攻得更勤了,每学会一道菜就到汤本奎家报道一次,她当然不是去教汤本奎的妈妈做饭,张雨不仅充当了汤家的厨师,还当上了清洁工。为了汤本奎,张雨几乎都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