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阶段,他们协议好接下来的继承人是夫人,再下来轮到安岛。这是以前安岛到&ldo;卡露内&rdo;时告诉元子的。
安岛那时当着元子的面骂议员夫人&ldo;纯粹是个爱出风头的乡下老太婆&rdo;,并且也说过下面这样的话:
&ldo;虽然下一个再下一个轮到我太遥远了,但我也不能无视调停啊。因此我也只好答应了那个调停案。因此这次我还是决定为那个遗孀工作,不过这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因为我的工作态度正可以为下一届选举作有力宣传的。&rdo;
他还说也是为了他自己选举前的准备活动。
&ldo;选举区有权势的人士都知道,他们的子弟在考大学时,我帮助他们走后门进校啦、就职的时候我周旋于各大公司的职员之间,硬是塞人进去啦等等,我也是做了很大努力的。江口先生毫不吃亏地将该拿的东西都拿了,而每到关键时刻,拼命没日没夜干活的人正是我。&rdo;
那也是在走后门进医科大学这件事上,他要和桥田合作的理由。
下一个出马的是江口的遗孀,而安岛则在其次,这个调停案为什么被推翻了呢?觉得&ldo;下一个再下一个轮到太遥远&rdo;的安岛,终于抢在&ldo;爱出风头的乡下老太婆&rdo;前面,决定参加竞选了。选举区的有势力人士都支持他吧。
&ldo;但是,那还是机密。遗孀派的人万一知道了我的动向后,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妨碍我呢。那可是秘密,是秘密啊。一直到我自己公然宣布参加竞选为止。也希望你帮我保守秘密。&rdo;
这些话是安岛在大久保情人旅馆对元子甜言蜜语时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负责为安岛照看事务所的女性事务员不告诉元子安岛的联系地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我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只是打电话要地址,所以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事。
看来那是一位优秀的事务员,或许是安岛在东京的秘书。&ldo;安岛政治经济研究所&rdo;里,另外一定还有三四个事务员。要参加选举的话这点人数是必不可少的。
但即使那样的话,元子还是认为安岛从九州寄张明信片、或是打个电话过来都不为过。即使拿到了那样的明信片,我也不会向其他人泄露他要参加竞选活动的事。当时安岛告诉了他的想法后,她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什么,她会严守秘密的,元子曾那么发誓过。枕边的约定难道不作数吗?可我却是打算严守诺言的。
元子觉得电话里女事务员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到底和谁的声音相像呢?
是店里的陪酒女郎吗?可谁都不像。来店里的男客人有时会带着女客人一起来,其他陪酒女郎也会常来。虽然元子这个那个地推测了半天,但还是弄不清到底是谁。
想来想去,元子想到了中冈市子,楢林妇产医院的护士长。她觉得她最像那个电话里的声音了。
但是元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中冈市子会受雇于安岛富夫事务所。因为安岛和以前做妇产医院护士长的中冈市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将他们两个连在一起的想法实在太古怪,属于空想过度了。
中冈市子现在在干什么呢?元子不禁将思绪转移到了她身上。市子忘不了院长楢林谦治,而离开了庇护她的元子。虽然元子不认为她会再回到医院做她的护士长,但或许楢林答应了她的恳求,在什么地方给她安置了一个住所也说不定。如果那样的话,市子即使知道楢林有了女人波子也会甘愿忍受耻辱的。虽然有着护士资格的市子并非无法养活自己。
市子走的时候,元子责怪她的窝囊和懦弱。元子看着市子眼睛下方垂下的黑眼袋、眼角的小皱纹、脸颊松弛的肌肉,她觉得那是和楢林过性生活的结果,那种不洁的感觉甚至令元子作呕。元子看到皮肤下分布着黑色沉渣似的市子,不禁对她高声说&ldo;请你走吧&rdo;!
而市子在走出去时对元子吼叫道:&ldo;你根本不懂一个女人的真正心思!&rdo;
那时元子以为那不过是市子不肯认输,嘴硬而已。
但现在元子终于觉得市子不仅不惩罚如此侮辱、虐待了自己的男人,相反依然被他吸引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了。市子恋着楢林这个男人的身体,而且怎么也忘不了。元子之所以会理解市子,正是因为一个月前自己和安岛有过一次身体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