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律师突然和那样的总会屋会见不大合适,我就不能插手了。&rdo;
律师一听说是高桥胜雄,突然吓得不敢去了。一般人对高桥胜雄还不了解,看起来他是相当出名的大总会屋。
总会屋当中,也有不只是动脑子搞阴谋诈骗的,近来又出现许多总会屋和暴力团勾结在一起,高桥胜雄是其中之魁,他们一年当中以暴力团的威力为背景,从各企业和金融机关中敲诈的金钱多得无数,信用大楼可能也是用这种钱盖起来的,还有波子那奢侈的圣约瑟俱乐部,当然也是他用这些不义之财创建的。
川原一听高桥胜雄的名字就吓得发抖,这并不难理解。为一个小小酒吧间的临时查封问题,去找暴力总会屋惹麻烦,这不是上策。律师内心肯定是这样判断得失的。
元子推开了入口的门。
从集中在走廊上的一伙男子中,田部首先走了出来:
&ldo;喂,打完电话了吗?&rdo;
&ldo;打完了。这就去原宿会见高桥先生。&rdo;
&ldo;你带谁去?&rdo;
&ldo;不,只我一个人去。&rdo;
田部瞪大了眼睛,轻轻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
&ldo;好吧。那么,我来带路。&rdo;
&ldo;是你们这些人都跟着吗?&rdo;
元子旋动着眼珠逐个看了看穿黑衣服的一伙人。她只是一个孤身女子,眼下有这么一些强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不能不感到这是一种威慑。
&ldo;不,只我自己和你去……喂,你们都各回各的吧。&rdo;田部回答了元子,又命令部下散去。
元子上了电梯,确实只有田部一个人跟了进来。
咖尔乃店的女招待和酒保们,一直忧心忡仲地排队站在外面。元子一出去,他们就围了上来。
&ldo;我出去一会儿,请你们都回店里迎接客人。&rdo;
&ldo;是。&rdo;
女招待们边答应着,边用发怵的目光看着跟在元子身后的田部。田部不怀好意地笑着,说:&ldo;请你们就听老板娘的吩咐吧!请,请。&rdo;态度里仿佛在轻蔑,反正你们也就在这里经营这一夜了。
酒保走近前来,俯在元子耳边小声问:&ldo;我也和您一块去吧?&rdo;
&ldo;没有事,你放心。&rdo;
这不是酒保跟了去就能解决的问题。
田部快速来到酒保身旁说:
&ldo;老兄,你不用担心,我们只借用老板娘一个小时的时间。&rdo;
酒保被这带威胁的口气一吓,赶紧闪开了。
从一列停车当中,驶出一部黑漆车,停在田部面前。
&ldo;请!&rdo;
此刻,银座大街行人频繁,人们都悠闲地在街灯照耀下自由地行走着,青年伴侣愉快地挽着胳臂边走边说。这番风景与车内的气氛极不谐调。
田部坐在助手席上,时而低声向司机说些什么,司机不停地点点头,说明他也是田部一伙的人。
在气氛上不知怎么回事,元子好象是被护送,但心里并没有紧迫感。也许是因为上了对手的贼车,心里不由得强打起勇气的缘故吧。自己就是一个独身女子即将奔赴战场,对方如果真是有名的总会屋,从他的威严当中,也许能看到他的宽宏大爱。本来,理在自己这方面,经过交谈,说不定他会意外地表现出他的通情达理。
元子平时听人说过,势力大的总会屋,常被公司和银行的领导在高级饭店里宴请,让他坐上座,然后先生长先生短地亲切称呼着。他本来是专抓别人短处而迫害人的人,而到时候,被害者还要把他放在先生的尊位上称颂。这本来是手里有短的人对他们的一种奉承,但毕竟也是被称为先生的一种人啊!元子还想象不出高桥胜雄会做出什么不讲理的事来。
汽车从赤坂驶向青山路,又拐向外参道,卷进车尾红灯流中去了。对面来的车she出的耀眼的光,双方的照明汇成白昼一样的光明,街道上的白果树影清晰地现露出来,树下飘飘然地漫步着往来人群,女人们几乎半袒露着上身。这本来是很熟悉的日常风景,可是在眼下这种不平静的心情里,却宛如到了遥远的什么地方,一切都是新的反映。